去书房的路上,她碰见了大嫂班春,班春正领着儿子玩。
妯娌两个互相打了招呼。
班春笑着说∶“弟妹这肚子好大呀,比我怀益儿的时候大不少呢,该不是双胎吧?”
季益是嫡子季康的儿子,也就是班春手里的小孩,他是家主季肥的嫡长孙,三岁,生得很可爱。
卓妻蹲下身,长长的指甲摸了摸季益的头∶“益儿真可爱。”
班春警惕地将儿子往后一拉,笑着说∶“弟妹……要去见卓弟吧,益儿该陪公爹进药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她们母子走后,卓妻的婢女啐了一声∶“不就是嫡长孙吗,显摆什么呀……都知道双胎难生、难活,她那话不是诅咒您吗?”
卓妻收起尖锐的指甲,她刚才差点忍不住用这个划烂那小孩的脸。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三岁的孩子能不能活过今年都是个问题。
冷哼∶“走吧,夫君该等急了。”
季家的书房里,弥漫着甜腻的气息。
一男一女交缠在一起,直到季卓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他被狠狠掀翻在地上。
刚才还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开始慢条斯理地穿衣裳,看都不看季卓一眼。
“你太绝情了吧,摔坏了我,吃亏的是你。”
在齐国,两人有了那种关系,随后不知谁对谁食髓知味,经常私下苟合在一起。
昨晚这女人明明回宫去了,今早天没亮却又跑来同他**。
虽然她一直黑纱覆面,但季卓愈发觉得这种神秘感也很迷人。
他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我听说,季肥病得快死了。”
她一开口,就是嘶哑到极致的声音。
季卓将手伸进她衣裳里∶“再来一回。”
“季康成日在他面前献殷勤,你倒沉得住气。”她看向季卓。
“我可是将宝都压在你身上的,你若夺不了家主之位……”
季卓笑∶“我已在药里动了手脚,大哥喂得愈多,父亲死得愈快……”
二人低语着,门外,拄着拐杖的季肥身子颤颤巍巍。
他这些日子病得很厉害,自觉大限已到,但长子季康愚孝有余,勇猛不足,无法带领季氏继续把控朝政。
他原本更属意季卓。
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弑父!
木夫人耳朵一动∶“外面有人!”
季卓顾不上穿衣,立马拉开了书房的门∶“父……父亲?”
季肥一看他追了出来,立马蹒跚着想逃跑。
季卓无比慌乱,突然意识到父亲身边居然没有带仆人——
不行,不能被父亲逃走,不然他就没命了!
季卓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李燕玉坐在昏暗的书房里,耳中听着季氏父子争执的声音。
她是故意来的,也故意叫人去请季肥来听这场好戏。
外面传来了一种类似重物狠狠砸入皮肉的声音,她勾起嘴角。
成了。
“啊——!!”
外面突然传来卓妻的尖叫∶“夫、夫君……”
“你……你杀了公爹!?” 季卓喘着粗气, 身下是渐渐不动了的父亲。
耳畔听到了妻子的尖叫。
卓妻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迅速意识到丈夫做了什么。
那一刻她没有害怕,反而觉得, 机会来了!
“把……院门锁住,一个也不许放进来!”卓妻厉声道。
“是……奴婢这就去……”她的婢女抖着双腿, 望风去了。
季卓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父亲的拐杖滚出去老远。
肩上多了一只手,卓妻轻声∶“夫君?”
季卓吓了一跳,面色惨白如恶鬼∶“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