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先生肩上,将飞爪钩到树,然后你先出去。”
“我??”时月失声。
他们一个个怎么都喜欢为难孕妇呢?
“月见,先生小时候教你用过的,相信自己。”墨子期看着她的双眼,严肃道。
“……”可那是李时月学的呀。
关她什么事呢?
时月哭丧着脸∶“要是射偏了怎么办啊?”
“只有一次机会,来!”墨子期让她解下他胳膊上的武装。
“左手腕上的也戴上,那是袖箭。”
时月边摸索着开口,边嘀咕∶“你们墨家弟子身上怎么什么都有?”
墨子期一愣,忽然想起二人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先生以前,迫不得已过。”
“啊?”
“哒”一声,墨子期右臂上的飞爪钩被解了下来。
“先生……后悔了。”墨子期口气中多了一丝失落。
若非当年,他对小姑娘天真的话,动了不可说的情愫,二人也不会分开。
若是没有那次的分开,今日是不是就不用看着她,嫁给别人?
墨子期不知道,也不敢想那个如果。
“后悔什么?”时月压根不知道二人的往事,她将飞爪钩系在手上,突然发觉这东西好重啊!
她的小细胳膊,抬都抬不起来!
“没什么。”墨子期回过神,用右手帮她调整。
“怎么瘦成这样?他没有好好对你?”
时月“嗯?”了一声∶“不是,是我好像怎么吃都不胖。”
吃不胖这个体质,是她以前梦寐以求的!
可是怀孕了还吃不胖问题就有点大了,时月现在每天吃六顿,还是阻挡不了自己越来越瘦。
墨子期语含担心∶“请大夫看过吗?”
“他说没什么事,球球很健康。”时月道。
慕容野通晓岐黄,医术比牛老太医也不虚,时月有个不舒服都是他在管。
虽然不知道他堂堂一个太子,是咋会这门手艺的,但是不得不说,这是时月仅有的几个,欣赏他的地方。
“嗯。”墨子期沉闷地应了一声。
摸索着时月的左手,感觉袖箭也装好了。
他蹲下身子∶“来,踩到先生肩上。”
救命要紧,时月提起裙子,轻轻踩在他肩上∶“可以吗?”
“上来!”墨子期一沉气,感觉背上多了抹轻飘飘的重量。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训诫道,像从前教她用各种墨械。
“嗯。”时月扶着潮湿的内壁,感觉视线在慢慢拔高。
近了,离洞口越来越近了。
墨子期受伤的左手疼得一跳一跳的,腿上全是粗砺石块划出来的伤——
其实他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月见。”
“啊?”时月应道。
“如果……让先生再选一次。”
“这次先生,想同你一起离开师门。”
墨子期喃喃道。
“你说什么?”时月听不清。
远处忽然多了几个人影,是那几个找柴火的人∶“他们要跑!”
“看准,左手!”
墨子期一急,恨不得将她护在身后,叫她一辈子平平安安,永远不要经历这种危险。
可是现在他无能为力在坑底,只能稳住时月的身子,让她一个人面对穷凶极恶的杀手。
时月瞳孔一缩,举起左手∶“咻!”
第一次使用,准头果然很差,这一箭没有打到任何一个杀手。
“正愁怎么杀了你们,自己爬上来了!”
其中一个握紧大刀,刀风烈烈,朝时月的脖子横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