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呀, 我都快吓死了……”
她摸着肚子, 想起当时的情形, 仍然心有余悸。
“姑娘?”青奴听见动静推开门, 惊喜道∶“您醒了?”
“银杏姐姐,姑娘醒了!”
银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推开门∶“姑娘!”
两个丫头伏在时月膝上,就差没嚎啕大哭了。
时月一手摸一个∶“好了好了,别哭了,墨先生呢?”
银杏抹着眼泪∶“您怎么一醒来,不问殿下先问个外人啊?”
那当然是因为墨子期还在坑里呀!
“你们殿下怎么了?”
青奴也抹着眼泪∶“殿下受伤了。”
“受伤了?”时月一惊,心说慕容野这半年是不是水逆啊,连着受伤三回了。
“不过伤得不重,一些皮外伤而已。”青奴补充道。
撅嘴说∶“殿下守了您一天一夜呢,刚才内阁有事将他喊走了。”
“您对殿下好一点儿吧!”
害……
时月敷衍地点点头∶“那墨先生呢?”
银杏说∶“墨先生救上来了,这会儿在驿馆养伤吧。”
时月松了一口气,指着自己∶“我睡了一天一夜吗?其他人呢,你们都给我详细说说。”
“小黑铁受伤了,赤金和白银大人没事。”
“那对母子俩也没事,她们被安顿在驿馆,由墨家弟子照料。”银杏道。
青奴补充说∶“那日的杀手大半都逃走了,剩下的查不出任何头绪!”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法无天,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银杏点头附和,说∶“殿下怕他们回来报复,特意派兵加强了西围里的守卫。”
时月心想,慕容野想的还挺周到。
“那,他被内阁请走了吗?”
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对呀,傍晚才会回来吧,您醒了就好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吃些东西吧!”
内阁。
慕容野坐在一堆大臣中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手上扎着药布,脸上挂彩了一块,整个人倚靠在椅背上。
不知不觉,想起了十六喊李时月「月见」。
这两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墨子期,他也管李时月叫「月见」,从坑里被救上来以后,不顾一身伤也要看李时月一眼。
“……宋公此举,不对头啊。”赵奉常说。
众臣附和着,李绰看向慕容野∶“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嗯?”慕容野回过神。
“说什么了?”
群臣对视一眼——太子今儿怎么了,平日不会走神成这样啊。
赵奉常重复了一遍∶“今年泗水大祭,是由宋国主持,据闻宋公特意指名,卫国今年必须要去。”
泗水大祭虽然是十二诸侯的默契,但也有意外的时候,比如靠近南方的几个国家有的附庸楚国,而北边几个却臣服晋国。
晋楚争霸多年,关系异常恶劣,如果是这样的年份,臣晋或者附楚的那些国家,就会有一方不去。
所以名头叫「泗水大祭」,其实十二诸侯全部到齐的年份寥寥无几。
“宋国还算强大,由他主持晋楚都会给个面子。”李绰答。
“想来今年泗水大祭,一定是十二国都到齐的年份。”
赵奉常说∶“可他们明知道卫鲁今年的关系如履薄冰,就差撕破脸打起来了……”
“宋公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不是这等看戏的人。”
宋国长袖善舞,是因为它没有什么盟友,所以和别的国家只有两种关系——「我打不过你,那咱们就一起做生意」的酒肉朋友。
或者「我有打服你的实力,所以你得管我叫大哥」的臣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