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哥觉得,它没多大用处。”李锦乐对新法并不乐观。
“为什么?”时月问:“卫国国民,不想变法吗?”
“国民?”李锦乐笑:“国家的事,历来由公室、六卿定夺,什么时候轮到国民说话了?”
“拿现今而言,朝上有八贵姓,三公族,变法最先受损的就是他们,你说他们肯不肯?”
“原来是这样。”时月点头。
李锦乐还没在妹妹面前这么风光过,他问:“你可知负夏之前是谁的封地?”
“谁的?”时月好奇地问。
“宁君的。”
时月一时间竟没想起来这是谁。
李锦乐捂嘴笑:“月妹若嫁进宁君府,负夏未来就是妹妹夫君的封地了!”
时月倒抽一口凉气——是原文男主家的封地!
她只记得男主上来就和慕容野有仇,原来是因为慕容野动了他的蛋糕?
“去年太子改革,用了点手段把负夏弄到手。”李锦乐说:“当时双方弄得很僵,从那之后,宁君就称年老,不上朝了。”
时月的指头轻滑过竹简上凹凸分明的字,时月喃喃:“是这样啊。”
今日早朝,李丞相憋了足足七日的奏折,总算递到悼公案头。
他慷慨陈词,痛斥太子纵容家臣滥杀良民,请求悼公治太子的罪。
悼公是个主技能为和稀泥的吉祥物,坐立不安了一会,轻声问六卿的意见。
田司寇大声附和李丞相,又为太子求情,并且称“愿意出一百石粮,帮太子赔付桑村的损失。”
六卿附和,左一百石,右八十石,居然凑出足五百石的粮食!
面对这种明目张胆的包庇,李绰气得差点两眼翻白。
储君肯定是不能治罪的,但是李丞相咄咄逼人,拿新法出来说事,非要悼公公平、公正、公开地治罪。
悼公左右为难,只好去请自个儿的太子。
宦官去了好久,没能把人带来。
弱小又可怜地跪在阶下,说:“殿下说,定给丞相一个满意的答复,希望丞相给他十天的时间!”
朝堂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慕容野换了身普通衣裳,已经带人来到负夏。
西河在阳光照射下,欢快地朝远处奔流。
“好地方啊。”慕容野望着河两岸辽阔的耕地感叹,这里若能好好发展,丰衣足食指日可待,可惜上面的氏族盘根错节太久,他们堵住了改变的道路。
想要走下去,就得先拿这些毒瘤祭天。
天气已暖,春耕在即,真的不能再拖了。
赤金一夹马腹:“李将军正在附近抓闹事者,殿下要不要过去看看?”
“带路。”慕容野严肃脸色,一甩马鞭:“驾!”
李定邦亲自走了两族地盘,捉到二十几个人,有族长的亲戚、有封主家眷、还有不少流户。
所有人用一根粗麻绳系着双手,绑成一串,拖在他的马后。
“驾——”
慕容野带人赶到,一勒马头:“吁——”
李定邦一惊:“殿……”
慕容野抬手制止他:“李将军要往哪里去?”
“刚带了部分知情者,正要带回营问话。”李定邦答。
“姓李的!你怎么敢捉小爷,你知道小爷的姐姐是谁吗?”人群里,一个穿细缎的少年不服气地大叫。
“还不快放开我,要不等我姐姐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安静!”李定邦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个狗娘养的!杂种!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单独打一场!”少年依旧大喊大叫,脱口的骂声越来越脏。
李定邦一抬手,剑把径直朝那人胸口袭去:“啊——”
“咳咳!咳!”对方中招,痛苦地捂住胸口:“你……暗箭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