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答:“是,六卿与李丞相差点打起来,另外鲁公使臣将于一个月后到濮阳,共同商议两国的邦交大事。”
内忧未平,外患又起,慕容野沉默半晌。
“取太子令来。”
白银从盒子挑出一枚金令,慕容野接在手里,说:“你,还有你的人,一起去找李时月,听她差遣。”
李……时月?
白银一时没想起来这位大人是谁,慕容野展开一卷羊皮,提笔:“权柄给她,把这事查清楚。”
“太子手令所到之处,如孤亲临。”
慕容野从怀里掏出玉纽印章,郑重压下一印!
不是聪明吗,让孤看看,你有多聪明。
一个时辰后,夜色下,一男一女拉着不停尥蹶子的小公驴回来。
李锦乐被毛驴扯得东倒西歪:“它——好——有劲啊!”
“嗯嗯,那可不。”时月抱着一兜青梅,酸得牙都倒了:“好酸啊!”
营地静悄悄的,两人正准备把小驴拉去伙房,周围忽然亮起火把,瞬间照亮了两人的脸!
“!”偷个驴而已,不要这么大阵仗吧?
“去哪了?”李定邦看清来人后,差点把火把扔过去:“哪来的驴?……说话!”
“就是……”时月望向李锦乐。
李锦乐背过身,不想共患难。
“大哥还没睡啊?”时月献宝似的捧出一兜梅子:“吃不吃梅子?”
李定邦握着太子令,还没成亲就体会到了老父亲的艰难。
他摘下时月发上的叶子:“你……”
你了半天,也猜不中太子为什么突然要妹妹主审负夏的案子。
“这是金令。”李定邦把太子令放进时月手里:“明日放人的事,由妹妹全权处理。”
金色的太子令突然压在一堆青色的梅子上,时月抬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开始的地方! 翌日,清早,天还没亮。
时月在昏暗中看着金灿灿的太子令:“哇。”
看起来很重,很值钱啊。
抬手快速穿衣裳,摸出头绳扎头发,时月再看一眼,又发出感叹:“哇!”
真的很闪,很亮啊!
感叹完,她托腮,这东西无疑是烫手山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太子把她当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这案子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头一个举刀的就是他!
时月缩着脖子,用一个红头绳把太子令穿起来——罢了,是她求来的,那就努力做吧!
李锦乐的影子在外面徘徊:“醒了吗?”
时月从床榻爬下来:“醒了醒了!”
李定邦特意为她寻了套男装,怕她一个姑娘家不好办事。
李锦乐来给她梳发髻,握着木梳:“月妹有信心吗?”
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时月龇牙咧嘴:“哥,头发有点紧。”
“哦。”李锦乐松手:“昨天还说你胆大,今天都要捅破天了。”
时月又被扯得龇牙咧嘴:“我可以的。”
晒谷场外,已经聚了一堆人,他们都是昨天被抓那些人的亲眷,不少人带着大包小包,堵在军营门口。
“我们的家人呢?叫话事人出来说话!”群情激愤。
白银对时月说:“姑娘先别过去,属下把人群安抚下来,你再出去。”
“不必。”时月整理衣襟,踏出去:“别叫姑娘了,叫时二爷。”
“来了,有人来了!”
时月拨开把守的士兵,爬上高处。
“一个小白脸?”群众不解:“你是谁?李定邦呢?”
“叫他出来!今天他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静一静——”时月高声,指着托盘里的令牌:“我叫时二,昨日受太子令,全权调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