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邑的城主府富有又华丽,比起卫国王宫都不输。
叶家找来的大夫为他包扎了伤口,提醒近日不要碰水,要静养。
赤金连连点头:“多谢大夫。”
然后送大夫出去时,没想到碰到了时月,赤金惊喜大叫:“二姑娘!”
时月上前,朝里张望了一眼:“他醒了吗?”
“醒了醒了,姑娘快进来!”赤金喜不自胜,结果将时月进去以后,叶黎也跟着进去了。
慕容野躺在床上,俊脸苍白,额角一层薄薄的冷汗。
时月上前看了一眼,用帕子给他抹掉冷汗:“你还好吧?”
听见她小心翼翼的声音,慕容野十分受用,掀开一角眼皮。
原想说两句软话,再惹她心疼一番,没想到看见了她的叶黎。
这软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怎么了?不舒服啊?”时月望着他。
慕容野看着叶家的小少爷,脸色不怎么好看:“没有。”
叶黎向大夫询问了几句,得知他新伤不深,但是旧伤久久不能痊愈,便说:“我家有郢都赏赐下来的上好伤药,让人去取一些来给卫太子用吧。”
时月回头,朝他感激一笑:“多谢叶公子。”
叶黎让大夫去拿,摆摆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他边说边抬眼,看向床上病怏怏的男人。
无疑,这个卫国太子生得很好,朗眉星目,气度不凡。
只是因为伤痛显得有些孱弱。
“棉棉呢?”
慕容野的声音虚弱,成功拉回了时月的注意力,她说:“在外面,有下人看着,没事的。”
“孩子吓到了没?”慕容野问,低沉沙哑的声音莫名地好听。
“她没事,你好好养伤。”时月小声说:“棉棉比你强多了。”
二人低声说话的样子落入叶黎眼中,只觉得万分扎眼。
他想起祖父说:‘他二人是夫妻,哪怕不是夫妻了,那孩子也是卫国公室之后。’
‘自古同公室争夺的无甚么好下场,那是不忠,也是不义。’
‘傻小子,及时抽身。’
抽身?叶黎不屑。
卫国的公室,还管得到楚国的地盘上?
慕容野喜欢时月难得的温顺,也愿意更示弱一点,换取她更多的温柔。
他甚至将手挪到了时月的手边,装作不经意地靠过去。
这卑微劲儿的,以前要抱就能抱,想亲就能亲,现在碰个手都得用尽心机。
“药来了!”就在他满心旖旎的时候,叶家大夫带着伤药过来了。
叶黎像重新找回了台词,对时月说:“伤口要拆开重新包扎,这屋子狭小,时先生出去等吧。”
时月心说也是,看了眼病怏怏的慕容野说:“你好好养伤。”然后站起来跟叶黎出去了。
“……”慕容野就这么被晾在原地,一口气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叶家的大夫围了上来,重新拆开他的药布:“可能有些疼,您忍着点。”
慕容野拂开他的手,心情不太好:“既然包好了,就无须重新包。”
“小少爷让我们重新包扎的。”虽然他态度不好,但大夫也没说什么:“别动啊,有些疼。”
“嘶!”慕容野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夫:“你做了什么?”
另一头,时月从下人手中接回了自己的孩子。
见她神情有些担忧,时不时往里头望,叶黎宽慰道:“那药是当年祖父辞官归隐时,王上念及他老人家浑身伤痛,特意赐下来的。”
“药性虽然烈,但用来愈合伤口再好不过。”
“时先生不必担心。”
他的声音轻柔有力,劝慰的话也有理有据,时月不由一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