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怎样一个毫不害臊的女人啊!
林氏歪倒在时月肩上,气喘个不停∶“她……她这样叫定邦以后如何做人?”
“我告诉你,我看上的男人,那就是我的!”
“所以,让你娇弱的未婚妻最近小心一点,哼!”
说罢,她甩开步子走了出去。
人群中,一个穿着华丽衣裙的娇弱姑娘忽然脸色苍白∶“阿娘,她、她威胁我!”
“好了好了,葭儿,她就是嘴上说说,忘了娘亲跟你说的,要优雅……”
时月看去,那姑娘确实是中原人喜欢的模样,瘦弱、白皙,脸不足巴掌大。
出身高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少年将军很匹配。
时月把女儿交给林氏∶“阿娘,两个孩子帮我看着一下,我去看看。”
“月儿,月儿?”林氏急了。
春耕大典已经接近尾声,卫公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太子的婚期。
慕容野长身玉立站在祭台上,朝贵族堆里望去。
原本以为能看见李时月含羞带怯的眼神,没想到只看到了朝他流口水的女儿,
孩她娘一点踪影都没有。
百官、贵族们纷纷恭贺太子大婚,慕容野的欢喜却因为时月不在,生生折断了一半。
——这该死的女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时月追着越女跑了出去。
越女跑得忒快,时月小胳膊小腿的压根追不上,眼看她越跑越远,忍不住大喊——
“你等等我!”
越女满脸泪水,看见是她∶“怎么是你?”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时月一步步朝她靠近∶“我……的马儿在上驷处,你要跟我去骑马吗?”
越女的眼泪戛然而止,歪头不解。
上驷处。
官员们诚惶诚恐将时月迎进来,时月说∶“不用招待了,黥鹰呢?”
那天对慕容野提过以后,他下了一道手谕把黥鹰从牢里捞出来,并且给了他一个驯马官的职务。
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但比起以前饥一顿饱一顿的奴隶生活,已经体面多了。
小吏们面有难色∶“这……黥鹰正在……”
黥鹰正在阉马。
只见他手起刀落,四只蹄子被捆起的马儿嘶鸣一声,失去了它引以为傲的,小公马的象征。
“嘶!”越女倒吸一口凉气。
“你……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安慰很有效。”
越女张大嘴∶“我现在已经不想报复你哥了。”
她指指那个人∶“他已经替我做到了。”
时月∶“……”宁倒也不必这么真情实感啊。
两枚血淋淋的东西被抛进桶里,黥鹰快速给昏厥过去的马儿上药,不一会儿,这匹就算阉好了。
阉马(也叫骟马)是为了去势,骟(音∶扇)过的公马性格温顺,不容易打架,好控制,长得更壮。
这都是它成为一匹优秀战马的优秀指标,所以上驷处,除了用来繁育的公马,其余小公马到了两岁都要拉来骟。
骟马还能防止它们在栏期间随意交.配,这可以有效避免母马生下劣种马驹。
小吏跑去告诉黥鹰,他有客人。
越女好奇看着,黥鹰抬头望过来∶“知道了。”
“黥鹰。”时月朝他招手。
“这是我朋友,叫……”时月向他介绍越女,但是很明显,她不知道越女名字叫什么。
“姒揽星。”越女大方道。(音∶似)
黥鹰点头∶“黥鹰。”
“听说你很会驯马。”越女微抬起下巴∶“怎么样,有适合我的马吗?”
黥鹰转身就走∶“我的马,不是给别人发泄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