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月缓缓站起来,下腹又是一抽,一股热流沿着大腿蜿蜒而下。
“我好像,又要生了。”
时月生孩子,慕容野比她还紧张,一张俊脸煞白。
弄得还要时月反过来安慰他:“别怕,我不是第一次生了,没事的。”
“你看我上次……”时月调侃地将脸埋在他身前,咬牙忍受着:“差点忘了,你上次没赶上。”
慕容野哪有闲心跟她开玩笑,托着她的肚子,想让时月舒服一些。
“平安生下来……孤就当,以前的事都没发生过。”
初产妇有一个漫长的,开宫口的过程,这过程中盆骨会渐渐打开成一个角度,供胎儿的头骨经过。
这也是法医学上用盆骨鉴别死者年纪大小、是否生育的方法。
肚子又是一坠,时月苦笑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
慕容野半抱着她,亲亲时月汗湿的鬓角:“要不要去床上?”
从发动开始,稳婆请她去床上,时月却坚持再动一动。
她生过棉棉,知道这个时候远不到真正生产的时候,她要做的是尽可能活动全身,免得到时候力气不够。
这很痛苦,就像正经历着十级痛经,还得下楼溜达一样。
“你别紧张。”时月感觉他的手在抖:“弄得我都紧张了。”
原本双胞胎成活几率就小,时月这才七个多月,她之前得知自己怀的是双胎后,就想着要尽可能让孩子在肚子里多呆一段时间,以提高成活率。
“不紧张,我们都不紧张。”慕容野深吸了一口气:“你那书里说,生之前要吃点东西。”
“有没有想吃的?”
时月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我想吃火锅。”
“麻油鸡、东坡肘子、烤鸭……”
她列举的东西慕容野基本都没听过,但不妨碍他轻声哄:“好,都吃。”
时月惨白着脸笑:“你知道是什么吗?你就答应。”
“是什么都答应你。”慕容野认真地看着她,再将人一把拥进怀里:“孤陪你。”
溜达了一会儿,时月痛得受不了了,被慕容野抱上床。
稳婆们全部围过来,慕容野被挤到一边。
宫里的嬷嬷说:“殿下出去吧,这里有奴婢们,娘娘没事的。”
隔着好几个人,慕容野看见时月正望着他,扯了个苍白的笑容,他摇头:“孤就在这,不出去。”
女儿出生的时候他就没在身边,这成了慕容野一大憾事。
没道理两个小的出生他也不在啊。
“啊!”时月痛叫了一声,慕容野拂开身边人,在她身边蹲下:“不疼,很快就生出来了,你看你大姐,不才用了一个时辰吗。”
时月点头,往他身边蹭了蹭:“我不怕,你也别怕。”
“好。”
门外,悼公夫妻闻讯赶来。
悼公惊讶:“太子在里面?他怎么能进去?”
轩辕王后白了他一眼:“你那么多儿子,没有一个是陪着来人世间的吧?”
悼公讪笑,余光看见小孙女抱着碗,乖乖坐在台阶上,忍不住大步走过去:“棉棉?”
棉棉高兴地打招呼:“大父!”
“碗里是什么?”悼公辨认了一下。
“是鱼鱼。”棉棉把碗给悼公看:“娘亲要生妹妹了,哥哥说棉棉要在这等着。”
小季益原本陪着棉棉,见到大人们来了,他就避开了。
悼公把孙女抱起来:“来,别在地上坐着,凉。”
轩辕王后也迎过来,两人忧心忡忡地陪棉棉玩了一下午。
直到天边擦黑,屋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哭声:“哇——”
棉棉蹲在地上刨土:“妹妹出生了。”
“嗯?”悼公耳朵不如她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