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本想拒绝,但是地上实在太硬了,她果断换了个位置,规矩坐好。
“我姐姐被司寇府的人带走了。”时月开门见山,信誓旦旦:“她绝不是杀公子嘉的凶手!”
“你可以……查清楚吗?”时月试探着问。
慕容野没想到她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有些许不高兴:“嗯。”
“嗯是什么意思?”时月本就急,被他慢吞吞的态度气得不行:“你好好跟我说话吧,我这个人笨,猜不懂你。”
“……”慕容野将她手拿过来:“把脉。”
时月被迫伸着手:“说话,不要打一棍子吱一声。”
“昨日派人送来的安胎药,喝了吗?”慕容野问道。
“……”时月一口气堵在胸口,也不管什么安不安胎药,重重应:“喝了!”
慕容野点头,松开手,正色:“是死了,在宫里一个僻静院子的角落里。”
“清早打扫的宫人发现的,宫中已派人控制住了鲁国使团,此事还未外传。”
时月追问:“怎么死的?死因呢?”
“还在查。”慕容野道:“被发现的时候浑身赤/裸,这里,有伤。”他指了指后脑。
“身边有一根木棍,沾血,应该是凶器。”
“身上有别的伤吗?”时月追问,按李诗兰对阿菊说的,蔡机那一击并没有要了公子嘉的命。
时月快速思考着——最怕的是两人离开后,公子嘉失血过多死了,这可就真说不清了!
慕容野答:“都是一些旧伤,田司寇的意见是,一击致命。”
“一击致命?”时月觉得有些好笑:“我姐姐你们也见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杀了公子嘉?”
“证据呢?”慕容野问她:“此事若让鲁国公室知道,他们不会管你那个姐姐是不是凶手。”
时月卡壳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鲁国人需要有人为公子嘉的死负责,更因此有了攻打卫国的借口。
“惊!”时月忽然想起会验尸的惊:“我向你举荐一个人——他叫惊,是司寇府的令史。”
上次西围里惨案,惊做得就很好,可惜田司寇顾着钻营官场,压根不重视他。
“验……尸?”慕容野咀嚼着对他来说还有些陌生的词。
仵作这工作虽然自古就有,但大多数人觉得不吉利,也就不愿意做。
一般是从事屠宰工作的家族兼职一下,随意看看就能断案。
像惊这种把验尸工作当研究做的令史,可以说凤毛麟角。
慕容野听了时月的描述,敲敲车壁:“白银,去把人带来。”
白银刚要应,赤金抢道:“还是属下去吧,属下见过这位令史。”
上次他就在西围里见识了惊这门手艺的神奇之处,也知道他住在哪。
慕容野同意了,赤金很快骑着马去找人。
这个话题结束后,车内忽然充斥着令人尴尬的气氛。
时月抱着脚痛呼:“哎呀哎呀!”方才一时情急,她把人家衣裳坐皱了,正好借机离他远一点。
刚才没注意到,拖着这条病腿又跑又跳,时月觉得她真的要残废的。
慕容野撇了她一眼:“伤了就老实点,拿来。”
“什么拿来?”时月不解。
“脚。”
“别——”时月没拦住,被他捞起一条腿搁在膝上,慕容野作势掀她裙子。
“不是这只啊。”时月想缩回来。
慕容野果断扔了手上这只,捞起她另一条腿,看见上面被缠得严严实实:“昨日请大夫了?”
“啊啊!”时月那只好腿磕在地上,当时就麻了:“你……”肯定是报复吧!
这人肯定是在报复吧!报复她昨日扇的那巴掌,肯定是!
这个小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