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沈流响打断,“长老之意我已明白,就是本君穿紫衫比素真人穿起来好看。”
他勾住邬志肩膀,摆出一副热络样,“长老可知,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的道理。”
邬志脸色微变:“我不曾说过素真人丑。”
“你说的,他穿紫衫比我丑,”沈流响挑了下眉,“这么多人看着呢,因你一番话,素真人今后怕再无颜面穿紫衫。”
邬志气红了脸:“你、你就只能逞些口舌之能!”
“嗯?”
沈流响松开他,乌睫低垂,露出一脸挫败之色。
“长老所言甚是,本君不过是个化神境修士而已,只能在长老面前逞逞口舌之能,真是羞愧。”
化神境修士而已?这是在嘲他修为低弱么?
“你、你……”邬志气结,一时竟喘不上气来。
沈流响:“嘿嘿。”
不加掩饰的笑声落下。
邬志登时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周围一片惊呼:“长老!”
凌华忍俊不禁,担心再让沈流响待在这,要出人命了,赶紧把人拉走。 “今日是我最后一次来。”
雪衣男子抱起古琴,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敖月睁圆了眼,挣脱起玄铁链来,“为何是最后一次,不是说好要天天弹琴给我听么!为什么?别走!你别走!”
“别走!!!”
素白澈隐在暗处,望着眼眸渐渐染红的天狗,“这般刺激有用么,玄铁链有凌夜下的禁制,他若能挣脱早就逃走了。”
“上古妖兽的后裔,血脉越是强大,越难觉醒,”童溪解释道,“敖月虽在妖界叱咤风云,但其实尚未觉醒血脉,他心中爱慕你,你突然离开会让他情绪濒临崩溃,到了一定程度,上古血脉觉醒,实力能瞬间提升好几个境界,便是凌夜都难以匹敌。”
素白澈心有不安:“若真帮凌夜挡,敖月收手不及,一掌打死我了呢。”
“富贵险中求!”
“万万不可,生命最可贵!”
童溪心里唾骂了声,恨不得杀了素白澈换个人辅佐,但无奈,只能好言好语道:“敖月既能为你觉醒血脉,他若失手杀了你,便是用毕生修为也会把你从九泉之下拉回来。”
素白澈勉强妥协,悄无声息离开无妄谷。
他身后,平静的天空忽然变得灰暗,乌云宛如巨浪般翻滚,夹着几缕染血般的赤红光晕,森冷诡异。
犹如远古巨兽的咆哮声,响彻清凌宗上空。
广场一片哗然,众弟子们张皇失措地朝无妄谷方向望去,脸上露出几分惊慌之色。
“怎么回事,天突然暗了。”
“是敖月在叫,莫不是要挣脱玄铁链了。”
“他若逃出来,宗门必然遭殃,我等该如何是好。”
台上数位长老面色凝重。
“大比在即,敖月怎突然发起狂来。”
“速禀报宗主,敖月有异动。”
“你们且看无妄谷上空景象,”程仪天指向南面,脸色难看,“我曾目睹过相似场景,是只狐妖引起的,你们该听过他的名字——花溅。”
四周静了一瞬,众人脸色皆变。
“·····三妖王。”
程仪天微微点头,语气沉重,“我怀疑,敖月拥有和他一样的能力,若是如此,清凌宗在劫难逃。”
邬志额头冒出冷汗:“确实不妙,宗主纵使能与之一战,但大能者间的缠斗,足有将清凌宗夷为平地了……”
“无妨,我们还有沈仙君,”一直沉默的言云开口,穿着淡紫色长裙,嗓音清脆悦耳,“他若和宗主联手,必能化解危机。”
周围长老一顿,一言难尽地瞥了眼她。
言云愣了愣:“你们不相信沈仙君吗?”
“言长老,”程仪天无奈地叹口气,“你没把我说的话听明白,就是宗主都难以在敖月手下保住清凌宗,他沈流……仙君,又有什么能耐做得到,他若和敖月对上,不过是蚍蜉撼大树,转眼的手下败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