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经常会梦到江逐尘,梦里江逐尘像是逗弄老鼠的猫,肆意的用语言探究自己的内心,把埋在自己心里阴暗的部分全都拿到明面上,仔细的一层一层的详细的剥开,那种被人看穿一切,又嘲讽的感觉让沈逐峰神经紧绷。
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不能阻止噩梦的出现,有时他甚至会梦游出现在祠堂,等他清醒手里还拿着江逐尘那剥落油漆的牌位。
这一切让他疯狂的事情找不到源头,符咒和阵法都没有反应,说明不是术法所为。
“师兄,师兄?人都齐了。”
在赵逐阳询问之中,沈逐峰恍然回过神来,“都齐了?”
他向下首方向一扫,凌青寒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一边,杨远年眼神不时的瞟向她。
“你那个徒弟怎么没来?”沈逐峰一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凌青寒那个小徒弟他就有些心不在焉。
“回禀师尊,时舒他受了重伤不能走动,请师尊见谅。”凌青寒不卑不亢,江时舒腹部的伤口虽然仔细检查过确实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短时间不能挪动,不然伤口崩裂不容易恢复。
可即便是能挪动,凌青寒也舍不得让他忍受痛苦。在凌青寒心中,江时舒现在还在还是一个不到十八的孩子,他刚刚经受过无妄之灾,她又怎么舍得让他在这里凭白受沈逐峰的质询。
“你们可知道为师为何把你们叫来?”
沈逐峰端坐,威严的气势让他眼中的血丝也不是那么明显,江时舒的死活他不关心,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
凌青寒想了想,回答,“不知。”
赵逐阳正在一边喝茶,基本上这种时候他的作用只是一个道具,用来证明沈逐峰师出有名,并没有越权而已。
一挑眉,赵逐阳嘴角忍不住上翘,连忙用喝水的动作掩盖。
这个凌青寒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全派上下都知道慕远晴失踪,沈逐峰调查。现在又这么大的阵仗把当时的所有人都找来,她不知道才怪。
沈逐峰被凌青寒不按套路的回答弄得一愣,但是看着凌青寒认真毫不做作的眼神又不好发作,低着嗓子道,“慕远晴失踪,很多人看到最后你们和她在一起,况且你的徒弟受伤,后山有一处血迹,这些也都需要你解释解释。”
沈逐峰视线扫了扫后面站着的那些弟子,算是在示意凌青寒不要想着推脱。
自从她打伤慕远晴开始,凌青寒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去,现在慕远晴又失踪,沈逐峰不会善罢甘休。
“你怎么还不回答?”沈逐峰见她不回答,一拍桌子,茶杯晃了晃,差点洒出水来。
赵逐阳眉头一皱,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师兄,此事经过复杂,咱们也都有所耳闻,还是让她好好想一想,别漏了什么细节。”
赵逐阳居然开口,沈逐峰觉得奇怪可又看不出什么异常,赵逐阳面上还是掌门,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只得紧紧抓着扶手,阴沉沉的盯着凌青寒。
不一会凌青寒心里有了计较,她打算搏一搏,“不是弟子不第一时间和师尊禀报,而是这件事情其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害怕坏了师姐的名声。如果不是慕师姐失踪,我也不好意说出口……之前我和杨师弟还有慕师姐有些感情纠葛,不过都是弟子鬼迷心窍,可慕师姐心疑来逼问弟子,弟子害怕出事,就让江时舒……也就是弟子的徒弟和杨师弟去后山,打算让慕师姐冷静一下,谁知慕师姐也追了过去,还在山洞中伤了小徒弟,样子也有些奇怪,像是中了邪一样,弟子没办法,为了自保只能出手攻击,后来山洞塌方,外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凌青寒把催|情香的事情隐瞒了,倒不是她对慕远晴有什么恻隐之心,而是为了江时舒。
怎么说江时舒也是江逐尘的转世,一个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人被别人知道他中了催|情香,还掠了身为男子的杨远年躲进山洞。即便是凌青寒知道那是江时舒为了保护自己才故意为之,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三人为虎,有些真相被传传就变了味,更何况有时候流言蜚语比真相更愿意让别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