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现看到男子皆是一愣,这里没有居民,除了他们门派的弟子外,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可不过眨眼的功夫,男子就消失不见,几人面面相觑,只当是这里阴气太重,产生了幻觉。
…………
入夜,在斜露山平坦的山腰之上,渡虚派一片祥和安宁,除了偶尔有几声虫鸣之外,没有一丝声响。所有人都进入了香甜的梦想,除了沈逐峰。
沈逐峰自从“梦到”江逐尘之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眉头轻轻的皱起,不时的转动脑袋,突然一股噩梦般的味道钻入了他的鼻腔。
他猛然睁眼,眼前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影,惊慌之中他定睛望去,只见失踪多日的慕远晴正好端端的站在他的床前。
慕远晴一句话都不说,身上却带着入心的香味。
沈逐峰也没动,和她僵持着。
外面风吹开了云彩,露出了一轮圆月,月华倾泻而下,透过窗纸照了进来,只是慕远晴背对着窗户,看不清她的神情。
仿佛是觉得引起了沈逐峰的注意,慕远晴转身向门外走去。只是沈逐峰看不到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在月光的照亮下,她面容僵硬,眸子是模糊的空洞,就连月光都映不如她的眼中。
沈逐峰起身,随便了一件长袍,跟着在慕远晴的身后。
可不管他怎么追,慕远晴都把他落在身后。
一路来到后山,慕远晴的身影在祠堂门口消失不见,沈逐峰握紧了双拳,跟着追了进去。
祠堂里的蜡烛因为来人而轻微的晃动,让本就昏暗的祠堂显得更加的虚幻和诡异。
慕远晴背对着沈逐峰,正拿起台子上的一个牌位。
纤悉的手指描摹着牌位上面的名字。
“你究竟是谁?”
沈逐峰凝神屏气,手里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慕远晴背对着他又毫无防备,本来是最好的出手机会,但他太想知道缘由。
慕远晴缓缓回过身来,她低着头,长长的指尖顺着牌位的轮廓描摹,在昏暗的灯光下,牌位上面的名字居然异常的显眼,沈逐峰也在看清牌位上的名字后一震。
慕远晴也不抬头,神秘兮兮的道,“我,都知道了。”
说罢凄厉的一笑,那尖锐的笑声在祠堂内格外的刺耳。
沈逐峰由最初的恐惧变成了愤怒,“想在我面前装设弄鬼?门都没有!”
最后一个字从嘴里狠狠的吐出来,一道裹挟白色闪电的剑气就直冲慕远晴的面门,慕远晴抬起眼眸,空洞的眼睛在耀眼的灵芒中惨白一片,她不躲也不动,更是没有任何表情,她仰着脸,直到被剑气劈中,吐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而牌位也掉在了地上,冲着门口,上面“厉远容”三个字冲着沈逐峰,像是眼睛在死死盯着他。
沈逐峰快步走过去,把牌位踢到了一边,一脸冰冷的把慕远晴的尸体用真火化成了灰烬。
等他离开,从阴暗处走出两个人,一个人快步走过去捡起了牌位,像是珍宝般抱在怀里。另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走到地上那堆灰烬旁,犹如轰赶蚊蝇般一挥手,地上的灰烬就被吹散的毫无踪迹,像是从未在世界上存在一般。
“没想到真的是他。”
少年神情冷峻,是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赵逐阳眼眶发红,嘴角抽搐了几次才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当日幽冥门来犯,远容战死,我就觉得奇怪,我当时和他分开不过半个时辰,而且他是在通知你的路上,那里根本就没有幽冥门的人,又怎么会战死?”
赵逐阳之前只是怀疑,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可刚才他用慕远晴一试探,沈逐峰的反应分明就是在承认就是他害死了厉远容。
支撑他一直活下的动力除了他答应过江时舒帮他看好渡虚派外,还有一个就是他要找出杀害厉远容的真正凶手。
之前江时舒只以为沈逐峰私利太重,利用自己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还动手杀了师侄。
江时舒目光也带着些许的动容,他曾经不理解赵逐阳,无法理解感情一事,他甚至无欲无求,他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修行和保护渡虚派,他对掌门之位还有权利不感兴趣,不然也不会在当初能放下一切和幽冥门掌门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