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我不明白……’
系统陪伴了他这么多年，在他心里的地位既像挚友也像亲人。
可现在他却让他杀了贺廷晟，杀了他的毕生最爱，他无法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慕珏摇着头向后踉跄了一步，贺廷晟见状立刻托住了他的背。
“慕慕，你怎么了？”
慕珏机械般的转头，看向贺廷晟的眼中一片通红。
“我……”
他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脑中忽然响起一声更大的轰鸣声，震的他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不远处的骆语梦见状，眼中的阴狠和得逞愈发浓重。
贺廷晟半抱着他，眉宇间充满了担心与焦急。
‘你到底是不是系统。’慕珏开始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贺廷晟对他的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不会有人比系统更清楚，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语。
【我不是，我从来都不是。】系统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苦涩和痛楚。
轰鸣声越来越响，整个折叠空间开始剧烈晃动。
【我是慕琰，】他的嗓音颤抖了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哭音，【我是慕琰啊，哥哥。】
‘慕琰……慕琰……’慕珏漆黑的双眸中充满了迷茫，在脑中喃喃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眼泪顺着慕琰俊美的面容一滴滴落下，【我护不住你们了。】
他颤抖着抬起手，在程序中输入最后一条指令，将所有曾经被他刻意剥夺的记忆全部解开禁制。
别不要我，求你。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都不能放手。
拥有你，是我这一生中，最满意的事情。
我以后都乖……我没有你……不行……
生平无憾事，唯负心上人。
……
这一世是我对不起你，下一世，换你来负我。
所有的记忆瞬间涌入慕珏的脑中，强烈的刺激使他整个人颤抖起来，整张脸苍白如纸。
“慕慕，你怎么了？”贺廷晟扶着他的双肩，心里焦灼万分。
可慕珏现下一句话也说不出，白皙修长的十指全部插入头顶的墨发之中，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
他浑身脱力的跪坐下去，将抱着他的贺廷晟也坠倒在地。
禁军统领见状心中一喜，竟趁机挥刀劈了过来。
“住手！”骆语梦厉声喝止，然后将手上的匕首按的更紧。
禁军统领一见皇帝脖子的伤口涌出鲜血，吓的马上扔掉了佩刀，“你，你别轻举妄动。”
“我是叫他们两人互相残杀，你们这些废物不许动手。”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直到金吾卫将承恩侯府上下所有人都捆着带到了含元殿，慕珏才再次睁开了双眼。
他的手紧紧的抓住贺廷晟的袍角，眼神空洞的呢喃着，“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
第547章 终局（二）
‘慕琰，你救救，救救我的命……我的命……’
他乞求的话语说的颠三倒四，可慕琰却听懂了。
哥哥的命从来都不是指他自己。
元帅大人，才是他的命。
慕琰像个孩子一般，抬起胳膊捂住自己的眼睛，崩溃的痛哭出声，【我救不了，我救不了大人……哥……对不起……对不起。】
慕珏喉咙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彻底倒在了地上。
【哥，杀了他吧，救不了的，我们都救不了的……】
慕琰承认自己在这一刻自私无比，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也一起去死。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元帅大人的。
可他不能。
那个女人已经彻底跟大人融合为一，他真的没有办法，他挽回不了。
慕珏痛苦的缩在地上，抱着头撕心裂肺发出一声悲怆的吼声。
除了骆语梦和贺廷晟，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道痛苦的吼声震的一怔。
这道声音，实在太绝望了。
就像在冥河中的孤魂，被抽去了最后一根浮木。
贺廷晟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紧紧抓住了一般，他将慕珏紧紧抱在怀里，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
【哥，我求你……我求你杀了他……】慕琰已经泣不成声，周身不断的颤抖着，【回来吧……】
没想到此时慕珏却一把推开贺廷晟，猛地站起身抽出身后禁军的佩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不要！！！】
嘣——
此时折叠空间的舱门彻底被激光炮轰开，欧恩浑身是血的摔了进来，身上的机甲已经碎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