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来这好几回了,到现在都没琢磨出什么办法,结果经林国华一“提醒”瞬间就起了浓厚的兴趣:“我咋没听说,你都听谁说的?干这个很挣钱?卖啥最赚钱?”
林国华想起姜澄说的话,还有些半信半疑:“或许吧,我朋友说是从深市进点香江流行的衣服到别的城市去卖,利润能翻好几倍,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多半是假的,要真能挣那么多,那不得谁都去干了?
人生的第一定律,就是人们的所有追求都是为了利益。
利益小的时候,什么都好说,当利益大到一定程度,就超越了人性。所以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一些人就能干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而当利益大到足以赚到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金钱,很多人甚至愿意去违法。
于是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林丰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没出现在县城里。姜澄几次跟林国华旁敲侧击,都表示他早就跑出村子不知上哪儿了,到现在他家人都还以为他犯了事才跑路。
打听到这里,他也就放心了。
林丰年对金钱很渴望,不然上辈子不会宁愿给个寡妇倒插门去做人家上门女婿。
同时,他又胆子足够大,不然也不会带着江晚私奔跑到城里去了。
投机倒把就是需要胆子,和对金钱的渴望,恰好他两样都占了。
要是林丰年胆怯不敢尝试赚快钱,姜澄也不介意再给他推一把。
在某个特定的年代里,工商行政管理机构陷于瘫痪,打击投机倒把的工作不断地被搞扩大化,但时间过得很快,在被大大限制地区间正常物资交流后,总会迎来商业春天的那一日。
林丰年怀揣着几百块钱上了深市的绿皮火车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这一趟,就给他带来了第一桶金。
对于一头扎在挣钱的乐趣当中的林丰年来说,这个过程节奏是很快的,可对于农村那些背朝黄土面朝天的普通农民来说,一年又一年的,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一日,江晚跟老姜家的都早早打了声招呼要回娘家一趟。
娘家大嫂生了四胎,终于生了个带把的,把她爹娘喜得恨不得昭告天下,还特地托人带口信给她传个话,于情于理她都得回去。为此,陈红花倒是难得的大方,割了两斤肉让她带回去,一并的还有十几个鸡蛋。
婆家大方,她在娘家的脸面就好看。
她爹妈看到她又带一篮子东西回家,看了篮子里的东西,顿时眉开眼笑。
“咱家小丫嫁过去真是嫁对了。”
能没嫁对吗?每次回来都能带点肉啊鱼啊,就是他们家自个儿一年也未必能吃上两回。
江晚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其实仔细算起来,江晚并不讨厌姜家的其他人,婆婆也不是像戏里唱的那样恶婆婆,唯一让她不满的,就是姜澄还是一如既往地游手好闲。
当然了,这点不满,在一想到未来他会如何地飞黄腾达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要不是这样,她哪还能坚持到现在?
江晚忍不住皱眉。
姜澄到现在还是那副懒样,能坐就绝不站,能躺就绝不坐,一日两餐定时定点在家里出现,其他时候要么睡觉,要么闲逛。
像这种人都能发迹起来,真的是老天无眼……
呸呸呸!她现在可就全指望姜澄能奋起勃发了!
只是,她也不是没找机会试探过,问他要不要去城里闯荡一番,结果被他几句话给撅回来了,就更不敢问他做其他营生的事了……
也许他是还没开窍?
她只能这么自己安慰自己。
“说起来,你这结婚都大半年了,咋还是没个好消息?”江母忽然问道。
说起这个,江晚也是一肚子火。
她不是没找机会主动一点接近姜澄,哪知道那木头疙瘩直接拿了件外套在床上给他俩分了条“三八线”,仿佛生怕她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