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点头道:“皇上这招还不错,轻飘飘的调两大重臣过来,看来皇上对淮扬、江南的弊政是誓不罢休的了。王朝生死攸关,也容不得皇上心慈手软了。”
皇帝顺水推舟早一步允了李朔来江南祭祖,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衣锦还乡、寻访亲人而已,不会有人注意。然后又密派司马煊出京,两人合作,力量就大得多了。
司马煊道:“可我们来扬州还是泄露了消息。”
迎春从榻上站了起来,笑道:“好了,去见见定北侯吧。”
凌菲从来没有当过纯粹的宠文女主,但是需上这种宠爱黛玉且专一的男人,还是非常有好感的。
司马煊见她一听定北侯就容光焕发起来,总有一种少女心萌动的气息在,男人对待自己的女人还是很敏感的。这就像少女看到自己暗恋的男生对着别的漂亮女生就兴奋时,那暗恋少女的心情是闷闷不乐的。
司马煊眯了眯眼睛,说:“你好好在屋里待着。”
迎春说:“我跟你一起去。”
“念萱,他怎么也是外男……”
迎春说:“我从前见过的外男多了,我还是外男的头子呢。”
迎春又抱着他的胳膊服软撒娇,他才让步。
……
“下官参见王爷!”
“免礼。”
司马煊带着迎春进了小花厅入座,也让李朔就座。
司马煊又道:“这是内人贾氏。”
李朔忙又起身行礼:“下官参见王妃!”
李朔在三月时就南下了,他只知道司马煊大婚了,却不知他的王妃是谁。
迎春一见这样的阳光英气的大帅哥,幻境中原主只远远见过,也不敢细看。况且,那是多年以后的事了,总是少了这份少年气,多了沉稳。他把黛玉养得极好,黛玉后来过得宽心之极,长得更加天仙一样。
“定北侯不必多礼,请坐。”
李朔入座后又问起司马煊昨日遇险的事,司马煊道:“我们倒还好,就只怕漕帮有失。此次,皇兄派我来彻查江南赋税各大弊案,没有想到我们早就在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李朔道:“下官也收到圣上密旨,一切以王爷马首是瞻,王爷若有差遣,下官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马煊道:“你手上有多少人手?可不可靠?”
李朔道:“我只带了从辽东来的亲兵二十人,这些人短时间里都可靠。但是这扬州烟花之地,过得久了,我也不能保证。”
司马煊道:“好!你马上动身前往漕帮总舵,晚了只怕对方杀人灭口,所有账本证据都要毁了。”
迎春想了想,道:“慢!”
司马煊说:“夫人,又怎么了?”
迎春想了想道:“王爷,只怕我们就算拿到了证据和证人,江苏官员十有六七参与其中,一旦狗急跳墙,最好的办法就是混水摸鱼,必会掀起动乱。到时候,他们反咬一口参到皇上那,诬陷说我们滥杀无辜,引发民乱。到时朝廷定是安定为主,让你免职安定民心。这金陵节度使手有重兵,但是底下的官兵都是一池子里的王八,亲眷故旧盘根错节,只怕不好用。”
李朔想了想道:“王爷,王妃所言甚是。”
司马煊起身来走了两步,说:“便让子谦去浙江调兵。”
江苏和浙江虽然相临,但是不同省份的利益圈子是不同的,也不会相互节制,让外省的兵来□□,官兵不会自冒风险违背朝廷钦差的命令护着这群贪官。武官们也有立功之心,只要不攸关自己的性命,一定能听用。虽然安庆离里更近,但是扬州盐商其实都是徽商,淮、扬不分家,风险又大一些。
迎春道:“那只怕宋大人没法活着回来了。王爷,还是让我去吧。”
司马煊道:“你开什么玩笑,你给我好生养好伤吧。”
迎春笑道:“那还是让定北侯去,我去漕帮瞧瞧,王爷你在扬州坐镇。只怕明天各级官员就要围着王爷了,你也正好瞧瞧哪些人这么心虚。昨夜之事也可问问甄家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