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迎春左边一刺、右边一刺,不是砍了武士的手腕就是刺了人家的身体,每一息之间她竟能出十几刀,刀法之快、锐、密,实在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凡人。
迎春神功还未圆满,但是功力总比受内伤中剧毒的令狐冲强,所以她有刀剑在手,没有人能挡住她一招半式。
不多时,她就拿住了那八字胡男子,拖着退回来,迎春道:“似乎你才是领头人。”
那八字胡男子见到如此功夫也吓坏了,说:“少侠,不要冲动。”
迎春道:“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何要与我们为难?”
八字胡男子道:“误会,都是误会!”
那陈副帮主道:“我们是漕帮的,因帮内出了叛途,我们正在抓叛徒。遇上少侠,全是一场误会。”
迎春轻轻一笑说:“我们是不是你们漕帮的叛徒,你们还看不出来吗?我不来惹你,你倒敢来惹我?说这种话,你们觉得能骗谁呢!”
陈副帮主道:“我们没有骗你,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漕帮有几十万兄弟,阁下武功再高,与我们为敌,对你有什么好处?”
迎春道:“你装什么蒜呢?刚才是我要跟你们为敌吗?我最讨厌别人自作聪明,把我当傻瓜了。韩勇,给我打!”
韩勇等人哪有不服命令的,当即就把两个俘虏痛扁一通,两人被打断了几根肋骨,哀呼呻吟,凄凄惨惨。
迎春看着两个俘虏,道:“你们俩,到底谁才是头儿?我抓着两个活口为质过境也麻烦,所以要杀掉一个。我只留下身份高的为人质,身份低的就杀了。”
陈副帮主忙道:“别杀我!我是头儿!我是漕帮帮主!”
“帮主?”迎春举着那还血淋淋的刀到了那八字胡的人面前,道:“那就杀你吧,你的身份太低,没有什么用。”
那八字胡男人见识了她的手段,不会怀疑她会杀了他,吓得一哆嗦,忙道:“别!我的身份更高!漕帮帮主也要听我的!我是总督府的师爷!”
“什么总督?”
那八字胡男人说:“我是漕运总督李伯彦的师爷朱明,千真万确。漕帮归漕运总督节制,我代李大人出面,漕帮的人也要听我的。”
迎春把刀又举到了那帮主面前,说:“那就死你吧。”
那男子吓坏了,说:“大侠饶命!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陈肃,你要什么,咱们都好说。”
迎春道:“好吧,我且问你,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陈肃忙说:“我不知道。”
迎春呵呵一笑说:“就你这胆子,也敢跟朝廷对着干,你要听命于漕运总督,我告诉你,漕运总督头上的人自己都要完了,漕运总督还能保你们的命吗?若我是你们,如今只有立功赎罪,免得祸及家中老母妻儿。”
朱明眼珠子直转,说:“这淮扬官场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我们这样的角色也是身不由己。这位爷也不要太天真了。”
迎春笑着用手背拍了拍韩勇的胸膛,说:“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朱明摇了摇头,迎春道:“他是辽东军定北侯的亲卫,前年辽东一战,辽东军连胡人两万精锐都全杀了。这淮扬地界有两万官员吗?这水能有多深呢?杀二千官员够不够?满打满算把你这样的师爷和县城守门的未入流的小官加一起有两千人了吗?”
朱明吃了一惊,说:“这如何使得……”
迎春笑道:“怎么使不得了?这天下什么人都缺,就是不缺想当官的人,在京谋缺的进士就有四五百人,像举人和恩荫子弟想谋实职的就更多了。最差的就是把你们全换了,淮扬再乱几年,只要北疆稳定,就变不了天,又怕什么?”
朱明脸色苍白,说:“你是何人,敢说这样的话?这淮扬官员,哪一个又和京中人物没有关系?”
迎春道:“那你说,若是淮扬官场出事,朝中的靠山是先明哲保身,还是出头来救人,还是巴不得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