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来,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竟然不见了,而帐子里,却留下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魅香。
那是一种女人身上脂粉的味道,虽然很淡,却依旧能够清晰察觉出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隐隐觉得不安,好似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
阎婉清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那张憔悴不堪的容颜。
她一向自负,对于自己的容貌,更是颇有信心,自认天下没有比自己还要美丽的女人。
可此时,看到镜中这张没有神采,脸色蜡黄的脸容时,却觉得厌恶透了。
这不是自己,不是那个娇艳明媚、身份尊贵的阎家二小姐,而是个没人要的残花败柳。
她闭了闭眼,想起今日母亲说的话,心底漫上一股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嫁给宁王?
她阎婉清,注定是要做太子妃的,宁王算什么东西,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目光投向身旁箩筐里的一把剪刀,她伸手,缓缓拿了起来。
她不要嫁给宁王,就算是死,她也是太子的人,是独一无二的太子妃!
深吸口气,将锋利的剪刀,对准自己的脖颈。
就在准备戳下去的瞬间,一个人影冲了过来,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剪刀。
她看向那人,怒目道:“姚纪灵,你做什么!本小姐的事情你也敢管!”
姚纪灵冷眼看着她,这个蠢货,若非自己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就这样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阎婉清恨恨道:“那又如何?让我嫁给宁王,我还不如去死。”
姚纪灵蔑然冷笑:“你若是死了,这个仇就真的没办法再报了。”
阎婉清忍不住尖叫起来:“那你说要怎么办?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你自然怎么说都可以?你不知道我的痛苦,不知道我的绝望,我这一辈子都完了,都完了!”
姚纪灵弯下/身,将掉落在地的剪刀捡起:“自然是让害你如此的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害我的人?”阎婉清喃喃,没有害自己的人,今日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想起太子的眼神,心口一阵寒凉。
若非自己算计他,他也不会让自己落至这般境地。
“你可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会对你这般绝情?”
一说起这个,阎婉清就满心不甘:“因为他爱的人不是我。”
“那你可知,殿下心悦之人,究竟是谁?”
阎婉清目光猛地一凝,转首看向姚纪灵:“你知道?”
将剪刀重新丢回箩筐,姚纪灵弯起唇角,帐内昏暗的光线下,她的唇瓣犹如鲜血般艳红骇人:“玉儿,是这个人么?”
阎婉清有种狠狠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觉,没错,就是这个名字,一个名为玉儿,不知身份不知长相的小贱人,击败了自己。
姚纪灵蓦地上前,两手从阎婉清的背后绕过去,轻轻捧住她的脸颊:“看看镜中这个人,在此之前,她是多么的明艳动人、骄傲尊贵,可是现在呢?太子殿下不是不喜欢你,而是被某个肮脏卑鄙的小人蒙蔽了双眼,看不到真正美好的事物而已。”
阎婉清呆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是啊,几天之前,她还是那么骄傲,那么高贵,那么目空一切。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会不喜欢自己,天下的男人,不都喜欢美貌的女子么?
自己哪一点不好了,论身份,论长相,论家世,这世上有谁能比得过自己?
见她似乎听进去自己的话,姚纪灵满意的放开她,“想知道这个肮脏而又卑鄙的小人是谁吗?”
阎婉清顺着她的话问:“是谁?”
“就是他——”姚纪灵伸手,朝着男丁营帐的方位指去:“苏墨钰。”
阎婉清一呆,随即否认:“怎么可能?苏墨钰是个男人!”虽然她很讨厌苏墨钰,但怎么也不会相信,太子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适才我以情醉试探,他与太子之间,的确存在某种奇怪的关系。”姚纪灵想了想:“面对太子殿下,他竟然不用敬称,而且……”
“而且什么?”
“我唤他钰儿,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