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袖儿点了头,学着司焉的动作开始画了起来。
于是等过了一会儿廉贞赶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司焉捉着宁袖儿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正在专心致志的在纸上涂着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廉贞愣了片刻才叫了一声宁袖儿的名字。那边画画的两个人同时抬头朝着廉贞看了过来,宁袖儿先问到:“怎么了?”
廉贞轻咳了一声道:“是嬴画让我来跟你们说,前几天有个人来订了货,说是要一批画,让我们准备好了过几天替他送过去。”
“知道了,一会儿你让嬴画来将要送出去的画挑出来,过两天我给他送过去。”司焉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然后接着纠正宁袖儿道:“这里画得不对,你再重新画一次试试。”
“哦。”宁袖儿任司焉握着自己的手,小心的又跟着描了一次。
从此以后,廉贞就觉得这个店里面已经没有办法好好玩耍了。
“爹!秀书让我过来叫你们过去商量个事情!”又过了一日,廉贞这般说着冲进店里面,然后看到宁袖儿正和司焉在画纸上面玩互相给对方画像的游戏,司焉画得倒是有七八分的相似,而宁袖儿画出来的东西……则让廉贞有些不敢看。
如此又过了数日,廉贞每日来到店里面找两个人的时候,总会看到司焉在用不同的姿势教宁袖儿画画,两人亲昵的举动每每让廉贞只能默默地假装没有看到然后退出了店子,如此一来,店里面的生意倒是也越来越冷清了,许是客人到了大门口都被吓跑了也不一定。
不过虽然如此,司焉倒终于找到了可以做的事情,看起来比之前些日子要开朗了不少。
不过不管怎么说,宁袖儿对画画这个东西也其实就是随口一提,三分钟的热情而已,真正认真起来了反而没那种兴趣了。所以在过了七八天之后,某日早上宁袖儿便没有再一早去找司焉了,而是快步冲到了廉贞的房门前,然后在廉贞出门之前拦住了她。
“爹,怎么了?”宁袖儿平日里恨不得变成什么东西挂在司焉的身上,这日一早却没有去找司焉,实在是让廉贞有些料想不到。宁袖儿轻轻叹了一声,对廉贞道:“我不想学画画了。”
“为何?”廉贞觉得宁袖儿对画画的热情挺高的,准确的说应该是对司焉的热情挺高的。
宁袖儿摇头闷声道:“司焉太认真了。”
廉贞不明白:“不好吗?”
“我画不好他就让我画好为止……每次教完之后还让我接下来几天要画一幅画给他检查,不过关还得重画。”宁袖儿说起来满脸都是后悔。
廉贞:“……”她实在是太懂那种感觉了,七年前她刚刚被宁袖儿和司焉给捡回来的时候,司焉就是这么教她念书写字的,稍微有一点点错误他都会冷下来脸好半天,一直到她完全学会了为止,这些事情说起来都像是噩梦一样。
“那就不学了吧。”廉贞小心的道。
宁袖儿点了头认真道:“我也是想这么说,可是以司焉的性子,肯定会说我半途而废,更加生气。”
廉贞无言:“那该如何是好?不如找点什么事情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今后也不让你继续学画了?”
宁袖儿笑道:“对,我也想到了这个办法,所以我跟他说了,廉贞学东西快,不如让廉贞来学,肯定比我学得好。”
廉贞:“……”
于是从此以后在店里面的景象从一男一女秀恩爱变成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趴在桌子面前画画。
。
又过了几日,嬴画总算将新到的一批画整理好了,打算送到之前那名客人的府中去,然而司焉却是叫住了嬴画,说是要自己亲自去送这些东西。嬴画立即道:“不行,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司焉大人亲自去!”
司焉垂目道:“不过是出去一趟而已,不必紧张,而且我现在也不是国师了,你我现在已经不算是主仆了,不必如此。”
“司焉大人永远是司焉大人。”嬴画道。
司焉又道:“这个暮州城我比你要熟悉,送东西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暮州城中的大致格局并没有变,想要找到目的地对司焉来说也是十分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