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赵温鸣拱手说道。
李喻漫不经心的笑,“这其一嘛,你们可以加入百顺商行的船队,交税之后,百顺商行抽取一部分利润做船资。其二嘛,就是你们自己或独家经营一支船队出海,亦或是几家合并成立一支船队,总之,你们大可以考虑考虑,选择适合自己的路,当然了,不出海也行,也没人逼你一定要做海外的买卖不是?”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人家又没有逼你,做不做的全看自愿,至于税,你便是老老实实种田不也得交税?这是理所应当该交的,还能说什么。
心思活络的心中打着小算盘,想着要不要跟着百顺商行试试水来着,也有想着要不要观望观望,毕竟这可不是小事啊。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等李喻的船队出海归来,赚的盆满钵满的时候,一个个眼睛红得像兔子一般,争先恐后的举着银票请求加入船队,或者是让船坞接单,打造可不止一两艘大船。
反正不管他们如何决定,李喻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作为开了上帝视角的人来说,这点都看不透彻,他就不用再混了。
这是件大事,所有人都得回家去商量商量,毕竟他们虽然是一家之主,可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自己拍板决定的。
众人鱼贯而出,李喻抬眼望向南方的天空,此时乌云压顶,仿佛此刻时局,也不知道肃王的消息传过去了没有?他的眼中闪过一片阴翳,还有一抹志在必得的坚定,阿九的仇,他都记在心里呢,他真希望那一天能够早些到来,他的安排如果起到作用的话,想来那边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啊。
南王祁钰南此刻在书房之中焦急的不停踱步,他大约五十多岁,因为养尊处优,白白胖胖甚是有富态之相。
一旁坐着他王府上养的几名谋士,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羽扇纶巾,颇有几分淡定高人的做派。
祁钰南自封王以来从不心甘,他曾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如果他早出生些年,皇位岂会落在大哥头上?他向来眼高手低,心中虽然怨念不平,可好歹也安分了几十年。
前些年大哥驾崩,太子继位,可是有传言说太子得位不正,先帝早有废太子的心思,然而就在紧要关头,皇帝却驾崩了,听闻说太子就是怕先帝废太子,所以提前暗中下手,谋害先帝。因此,皇子们都不服太子继位,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这些京城中的事原本离他很远,他听后也不过嗤笑一声,不置可否,然而,江南王家却来信,信中明里暗里说他南王是贤王,只是时运不济,偏居一隅,这天下本该贤德者居之。太子倒行逆施,谋害先帝,德不配位,为世人所不容也,若他这个贤王有意逐鹿天下,便能举全族之力全力支持他。
这封信彻底将他心底的那一点点渴望给激发出来了,王家所言不错,凭什么这天下就该让给大哥?他也是皇室嫡系血脉,这天下他原本就该有一份的。
于是有了王家的支持,祁钰南彻底膨胀了,新帝登基之后,就联合了几位对新帝不满的封王,断了对朝廷的进贡,那时候新帝整饬朝中乱象,对他们这些人睁只眼闭只眼,这就让他更觉得自己有理,得意忘形之下,就连新帝的圣旨也都不放在眼中了。
此时此刻,他是接到了密报,说是传出风声来,朝廷要削藩,这才火急火燎的召集了养在王府中的谋士一起商议此事如何应对。
“这小兔崽子,主意居然打在了我们头上,真是个白眼狼,削藩,削藩,哼!要不是我们这些封王每年进贡,他以为他能有这么悠闲的日子?真是气煞我也!”祁钰南骂骂咧咧的说道。
他却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新帝继位以来,他联合的几位封王也都断了朝廷的进贡,朝廷中派使者过来问起进贡之事,他们也都各自推诿,什么受灾严重啊,今年收成不比往年啊,自己王府开支都已经节衣缩食了之类的话,哭穷叫苦,只差没有让朝廷救济了。
如此一来,怎能不让新帝怀恨在心,恨不能早早收拾了这些倚老卖老的蛀虫。
等他骂过瘾后,这才看向一旁的三人,“你们看,此事该怎么办?”
三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别过脸去,其中一个叫魏常的人站起身来,拱手道:“王爷稍安勿躁,此事不过只是捕风捉影,危言耸听罢了,并不见得为真,王爷不必过于忧心。”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王蔺嗤笑一声,带着不赞同的观点说道:“魏兄此言差矣,空穴来风,必有其因,王爷理应早做打算应对才是,岂能不将此当一回事?”
这王蔺是江南王家的远房亲戚,南王与王家走的近。他颇有几分急才,然而年少轻狂之时得罪了考官,从此后仕途无望,就直接投到了南王门下,为南王出谋划策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