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喻听了心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惋惜的,自己作死怪的谁来?这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是公平的,这样来恶心的人,就该得报应。
李何氏清醒过来,听说儿子没了,人都像是傻了一般,这可是她千盼万盼,盼了好些年才盼来的儿子啊!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等反应过来,红着双眼,恶狠狠的指着李王氏就说是她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
李王氏自然不是会认输的人,李何氏这么说,当然不会承认,她也不是故意摔跤的,更不是故意拉她绊倒的,要怪还不是怪她自己没站稳,于是两人就这么大闹起来,旁人谁劝都不听。
李顺心中也是揪疼,自个儿抱住头蹲到墙边,好不容易才盼到个儿子来,眼看着没了,谁人不心疼。他也怨啊,大嫂难道就这么见不得他们有儿子吗?
好在李文才一直以来在这个家里威信还是有的,他喝止住了这场争吵,家里还是应该以和为贵,这样子吵闹,平白让别人看笑话。
“你们还年轻,孩子的事不急,以后还会有的,不能因为这个伤了兄弟和气。”李文才敦敦教导,满脸的褶子又加深了许多。
李喻与文瑾白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心中嗤笑,“!这种事情没必要去参合,走吧,回去喽。”
文瑾白拉住他,“你就不进去看看?他们好歹也是你的家人。”
李喻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看的,呵,要真惦记着我是他们家人,有何至于待我如此?依我看啊,他们家的好戏还在后面呢,有的是时间慢慢看戏。”不是他不近人情,他一直以来都信奉一句话,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李家人是真没必要同情。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没有让你看好戏的心思。”文瑾白解释了一句。
“嗯嗯,我知道,嗯,二嫂既然小产了,那就给她提几个鸡蛋去吧,也别叫人说出我的不是来。”李喻促狭地道。
文瑾白捂住嘴,怕自己笑出声来,他眉眼弯弯看着李喻,“你这人啊……”
“少操这些心,别人的家务事管我屁事?”李喻一把搂过文瑾白的肩膀,亲亲热热哥俩好的离开了,有时间看这些热闹还不如回家做自己的事情。
文瑾白突如其来的被人搂住,整个身子都在他宽厚的臂膀护持着,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他整个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这人,这人怎么能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这么多人,看到他们这样子多不好啊,可是,为何这心里却雀跃不已,只希望所有的人都能看到,李喻是他的。
陈府中,陈濂拿着这个月的账目,仔细翻看起来,陈子濯坐在下首品茗,这些东西他都已经看过了,不得不说,这个李喻的确有几分本事,如此繁乱复杂的账目居然真被他给弄得一目了然。
陈濂一边看,一边赞赏的点头,最后掩卷长叹,“这人能有此才华,的确无双,濯儿,这人真是不学无术的痞子?怎么可能?”
陈子濯放下茶杯,“我们派去调查的人的确查出来他就是这清河镇远近闻名的混混痞子,只是后来娶了夫郎,又被分家出来,这才在镇上做买卖糕点的营生。”他斟酌着语句道:“我也奇怪,他不学无术,如何对算学如此精通,而且爹您看这数字下面的线条,额,我们姑且也称它为字吧,却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原来纸上面大写的数字下面,却是一个个阿拉伯数字,这是李喻为了方便计算,翻译成的数字,现在的人自然是看不懂的。
陈濂仔细看了看,一笔一划歪过来扭过去,像极了一条条蚯蚓蝌蚪,这哪里能称之为字?简直贻笑大方。
却听陈子濯继续说道:“听李喻说起过,这的确是数字,也不知是他自己独创出来的还是从哪里学来的,总之,他算写的全是这种数字。他虽然不学无术,大约也就只对数字算学敏感也说不准。”
陈濂点点头,问道:“你可复查过,是否全都正确?”他这个儿子虽是个哥儿,对算学一道却颇为精深,账目上的事情,他是很相信陈子濯的。
“没有一点错处,问题是这些账目儿子清算下来,最少也要三天的时间,而李喻真正算下来却只用了半日时间不到,就完全清算出来,并且正确无误。听人说起,他并未用算筹,这就令人奇怪了。”陈子濯眉心皱紧,心下已经确定了他定然有一套世人所不知的特殊算法。今日这账本如是,当初他所出的考题亦如是。
陈濂眼睛微眯,从中透出一丝精光来,“他可有说用的什么法子?”
陈子濯摇摇头,“时日还短,相信以后我们会知道的,我打算让阿渊,涟儿去跟他学学这门技艺,他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