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律。”少年几乎有点认不出来,但还是叫出了这个他根本再也没有放在眼里的人的名字。
燕千律,如今魏王宠爱多年的男侍合欢却没有理燕千绪,而是转而委屈巴巴装柔弱的对那男人哭诉:“陛下,人家被打的好疼啊。”
燕千绪莫名被恶心到了。
而魏王则也不是傻子,他早就嫌合欢在此地碍手碍脚,理都懒得理这个代替品,只慌忙的推开合欢,自己坐到燕千绪身边,眼里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执念达成的自豪:“你没事吗?要不要紧?”
“你是……魏王曹笑?”燕千绪听燕千律喊这人陛下就知道此人是曹笑了,当初自己和曹笑有过交集,但没想到还能见面,并且是以这样的身份场合。
“是啊,是我,你记得孤?孤也一直记着你对孤的一笑留情。”魏王总是未曾忘记燕千绪的,有些画面在他脑海里滚过了上千遍上万遍,于是便美好的犹如镜花水月,犹如求仙丹药,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如今终于得到,怎能让他不激动,不从此眼里只能容下此人?
燕千绪对魏王的印象太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当然也更记不得自己让魏王念念不忘的萤火游玩与对魏王做的鬼脸。
“是啊,我记得。”少年又开始笑的像只迷人的小狐狸,开始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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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燕千律就是个小丑角色,不要太在意啦~~~~
第174章
有时候魏王曹笑也曾问过自己:我这样沉迷追逐着的,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场虚幻飘渺的梦?
他在闲暇之余,一手搂着美人的细腰,一手把着美酒,忽然的自省起来。这样的曹笑是十分恐怖的,他这些年以铁血手段终于将魏国舅架空成了一个空壳子,练就一副刀枪不入的恐怖身躯,他看似八面玲珑谦卑虔诚,实则内里毫无一点儿可以称之为柔软的部分。
乱世之中,就当这样的枭雄才能称霸天下,曹笑也深以为然,但他独爱美人这一点却仿佛渐渐成为一种足以影响他思绪的不良嗜好。
是的,魏王将自己爱美人这一点,称之为‘不良嗜好’,也就是说他很清楚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栽在这上面,可转念一想,他所在乎的,在意的,钟情的人早在十年前就死的不能再死,徒留一些真真假假的传闻,他既不打听也不相信,他自负当年那场战争自己的大获全胜,又自傲于如今魏国的如日中天,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于是魏王发现自己一统中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而恰好他的时间尤其之多,于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奖励,他建造了萤火宫,搜罗天下美人放在里面,摆着看看也是好的,毕竟这里的所有的美人都及不上他记忆里某个狗头军师的万分之一二。
他热衷于重演当年自己被惊艳到的画面,让美人们嬉戏在萤火虫腾起的夜空里,让美人们都安安静静的在里面追逐玩耍,他要那种圣洁的静谧与孤寂的美,他要一种单纯与顽皮的高贵。
这些矛盾的特质让他沉迷,他不停的寻找类似之人,然而却很明白不会有人像那人一样一个回眸便能让他午夜时,都在做他们翻云覆雨恩爱一世的梦。
他放任自己沉迷,放任自己迷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得到,而迷恋这样的人不会有危险,他永远也不会为了这个人而作什么傻事,更不会为了这个人像所有的亡国之君一样来一场荒谬的烽火戏诸侯。
可谁知道了,是天意弄人还是什么,他发现传说没有死掉的燕千绪当真没死,真的没有死,而且还成为了草原上供奉的活半仙,是一个名为天宠的不老神仙。
不老?
魏王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肤若凝脂、发如泼墨的燕千绪可不正是和当年一模一样没有半分老去吗?!
魏王一瞬间想了很多,但当听见这人同自己说‘我记得你’后,所有的想法都模模糊糊摸不到边界,只有满腔的热与激动,他感觉自己仿佛也如同十年前一样年轻了,对燕千绪充满青春年华的疼爱与纵容。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孤总算是找到你了,多亏了王侍郎。”
燕千绪向来很容易就能看明白男人们对自己的想法,而这些想法大多数时候与他无关,他也从不想要,但此刻利用这种想法,却是他这些年来做的最习惯的事情。
他下意识的想要同魏王亲昵,勾着魏王满足自己的一些要求,循序渐进的让自己地位翻转。可他还没有主动凑上去,就发现魏王那张十分俊美的脸挨自己很近,这人想要亲他,他顿时脑海里都是他的小皇帝,身体僵硬了一瞬,不着痕迹的将柔软的手抵在魏王的胸膛上,含情脉脉的憋了一眼魏王,而后又瞄了瞄在一旁傻眼的燕千律,说:“你做什么?别挨我这么近,还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