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无忧敏捷后退几步,避开了挥过来的手。
手一落空,詹宗延就恼了。
他随手抄起手边的汝窑熏香鼎对着詹无忧砸去!
詹无忧身手灵活,这玩意压根就砸不到人。
哪里想下一刻,
轻脆的碎裂声伴着痛呼的哀嚎在房间响起。
原来悠哉悠哉听着戏的詹楠一下坐起身。
他脸上的懒散已经尽数收起,此时眉眼间满是懊恼。
这傻逼玩意儿!
他竟然动手了。
打狗都看主人,更何况詹无忧现在跟的是阎情这尊活阎王。
他打是詹无忧吗?他打的是阎情的脸!
啧!
偏偏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等阎情找过来,只会以为他这个詹家旁支伙同詹宗延一起欺负詹无忧。
“快,去打电话给阎……”他顿了顿,突然灵光一线,“不,先别打给阎情,你现在打给詹锦儒。五分钟后再打给阎情,就说詹无忧被詹家大少爷私罚了。”
直接打给阎情,最多就是收拾个小的。
可等詹锦儒来了,不就一大一小一锅端了么。
他和詹锦儒不和的事,众所周知。
这口锅,他即甩得干净,又能给詹锦儒抬来一桩大麻烦。
舒服!
詹楠一番操作快准稳。
而伴着耳机里的盲音消失。詹无忧若有似扫过角落里的孔雀木。
从一进屋开始,他就发现了房间里窃听器。
这可是好事。
特别当窃听器的主人是詹楠这种脑袋灵活又不愿意吃亏的主。
想必,这会他已经联系上詹锦儒和阎情了。
既然鱼儿已经上钩,那就静等收网吧。
詹无忧松开捂在额角的手,蜿蜒的鲜血顺着脸部线条划落,汇聚到下颚后滴溅至地板上,砸出一朵血色的水花。
詹宗延懊恼的瞪着他。
詹无忧明明可以躲开,却故意让他砸中。
他想干什么?顶着伤去向阮白纯告状?
詹宗延心里有些慌,但输人不输阵,嘴上不忘叫嚣一把。“你以为你顶着伤去见阮白纯,她就会罚我吗?你别做梦了,有谁会为了一条狗去惩罚自己孩子。”
詹无忧看着沉浸在母子情深剧本里的詹宗延,突然怜悯的对他轻笑了下。
他这副模样有些渗人。
额角的伤口目测有一个指节大小。
此时鲜血已经浸湿了小半张脸颊,但他就像不知疼似的笑得张扬。
詹宗延心头划过不安,隐约又觉得他这笑容里有几分嘲笑自己的味道。不由怒吼道,“你疯了吧!”
“恩,”詹无忧想了想,认真回道,“有可能哦。”
詹宗延头皮发麻,“你有病吧!”谁无缘无故会承认自己疯了。
可能是见了血的詹无忧实在邪性,詹宗延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抬脚就想走。
到了门口时,却正好撞上詹锦儒。
说来也巧,詹家一直想合作的王总打电话来,表示对新开发的地皮有合作意向。约了詹锦儒在这间茶馆见面。
这不,他刚停好车,就接到了电话詹宗延动手打伤了詹无忧。
这种事放以前根本不算什么。
但他前脚才把人送给阎情,后脚詹宗延就把人打伤了。
这算什么?
把阎情的脸面往脚下踩嘛?
“进去!”詹锦儒不想把事闹大,转身给送信的小白一叠现钞,回头把詹宗延往包厢里一堆,反手合上门。
“怎么回事?”
詹宗延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詹锦儒早已经习惯儿子的这副模样,不由看向詹无忧。
詹无忧低着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乍一看特别吓人。
“怎么搞成这样?”詹锦儒皱着眉,“快收拾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乘阎情还不知情。
先把伤口收拾好,回头只要对阎情说是无忧自己摔了下磕了头,这事就算了了。
第33章 来自父亲的暗示
这事能不能简简单单的了结,还得看詹无忧愿不愿意。
但显然,詹无忧不愿意。
他抬起头,看向一派文雅的詹锦儒,轻声道,“抱歉,我有点晕,暂时动不了。您怎么来了?”
“边走边说吧。”詹锦儒忽视掉他前面一句,以不容绝拒的姿态上前架住詹无忧往外走。
他扶的位置正好是伤口这边。
詹无忧扫过詹锦儒并不算宽厚的肩膀。
你不仁,我不义。
他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很快,有血染到詹锦儒西装上。
詹锦儒不喜欢锻炼,詹无忧这一下压上来,着实有些吃不消。
好不容易打开了门,正准备让他自己撑着点,就见走廊里路过一位有几面之源的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