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幽彤私底下行为狂放,不少平头正脸的弟子都被她勾搭过。栾如飞略有耳闻,但本门不禁男女之情,幽彤又没有明目张胆的胡来,栾如飞抓不住什么把柄。况且飞鸿剑他用得顺手,幽彤对他也算尽心,他不好过问。
但此时幽彤亲口承认昨晚一宿未归,是为了勾搭顾惜微,他就不得不训1诫几句了。
“幽彤,往日你在自家任意妄为也还罢了。顾惜微是外界散修,对顾师兄有恩,又有病在身。你居然如此无礼,传出去叫别人怎么看我凌空门?”
幽彤赶紧跪在地上,红着眼眶道:“主子息怒,我再也不敢了!”
她是真委屈,本想着趁机占便宜,却没想到对方不是善茬,把她关着睡了一晚上硬地板不说,现在随时还得要她的命。栾如飞训斥她的话原也没错,可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的!
栾如飞微微一愣,幽彤想来都是笑眯眯的,无忧无虑,此时居然被他一席话说哭了?他语气稍缓:“你记住就好,论道大会迫在眉睫,不许生出事端。”
幽彤目光一沉,口中答应:“是,主子。”
栾如飞一心为论道大会着想,为凌空门的声誉着想,可他哪里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已经暗藏风波。
栾如飞见她欲言又止,不由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有没有。”幽彤强颜欢笑:“我只是看到主子的桌案有些乱,正想着帮你收拾一下。”
“嗯,那便有劳了,我去看看顾师兄他们。”
目送栾如飞离开后,幽彤赶紧来到桌案前,整理起各种卷轴和册子。她摆放得极其细致,几乎是一本一本地往架子上搁。忽然,有一本薄薄的书册吸引了她的目光。
《论道大会门派名目》
就是这个!
幽彤想起方才栾如飞那句“有劳了”,心里有些愧疚。但又想到白景离满是寒意的威胁,狠狠地咬了咬唇,关上门誊抄起来。
由于幽彤“勾搭”了白景离,栾如飞过意不去,前去看白景离和顾淮南的时候,又顺道带去了些灵药和补品。他不是喜欢说闲话的人,因此也没坐多久。他走以后,顾淮南眼睁睁地看着白景离再次将那一堆好东西毁成粉末,心中血滴成河。
果然,第二天幽彤就把誊抄好的名目给白景离送来了。
白景离翻着看了看,面露满意之色。幽彤说:“你说的我都照做了,你可以放过我了?”
“还早,你再给我把凌空门的整个地形图找来。”
幽彤忍无可忍:“不可能!这个地形图是凌空门的重要机密,你简直是要凌空门死无葬身之地!”
白景离奇道:“我就是要凌空门死无葬身之地,你现在才发现?”
幽彤不可置信地盯了他半天,转而去喊袖手旁观的顾淮南:“顾师兄你醒醒!快阻止他……咳——”
话还没说完,她就猛地吐出一口血。白景离笑意全无:“内应就该有内应的自觉,你想找死么?”
幽彤死死地抿着嘴,一语不发地瞪着他。
白景离讥讽道:“你就那么想给凌空门为奴为仆?自甘下贱?”
“我……”幽彤刚要说什么,却见白景离眼睛一眯,她又吐出一口血。此时那股灵力在她内府横冲直撞,像是利刃一般来回切割,仿佛下一刻就会穿胸而出。
幽彤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好,三日之内,我会给你地形图。”
当晚,白景离又去采摘青杏。才不过一两日,满树的杏子更黄了,青的少之又少。但白景离依然兢兢业业地挑出来,收入囊中。正在忙碌间,身后的虚空浮出一阵异样的波动。
“阁下好雅兴,大半夜的竟跑来摘杏?”
白景离道:“兀鹫大人若感兴趣,不妨尝一个。”
兀鹫发出一声沉闷的笑:“这是你专门给顾淮南的,我可无福受用。敢问阁下,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已经拿到参会名目。”白景离淡淡道,“但我不能白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