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没走完,就停下脚步。
一身明黄色的李卓玉站在台阶旁,天亮得晚,只有启明星挂在云端,台阶下面全是阴影。
白景离定了定神,确认不是看错,便本能地后退一步。
李卓玉则缓缓走出来,轻声唤他:“义父。”
白景离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他狠狠掐了一把掌心肉,才勉强露出合度的笑容,拜道:“微臣参见五……太子。”
由于白景离今日有所谋算,他进宫比其他大臣早了一个时辰,此刻连皇帝都还未到。李卓玉却这么早,实在令人疑惑。
李卓玉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我在这里候着,专为等义父。”
白景离更疑惑了:“等微臣?”
李卓玉点头,“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义父说。”
白景离哑然失笑:“什么事比册封大典还重要?太子莫要玩笑。”
李卓玉却很认真:“我没有玩笑,这几天义父一直不来,我思念义父之余,也在反复思量,觉得这件事是关系到义父一生的大事,我必须说给你听。”
白景离微微睁大双目。这话里的意思,莫不是李卓玉已经知道了他的筹谋?
不可能,连皇帝都察觉不了的事情,他又如何察觉?
李卓玉见白景离神色戒备,不由勾了下嘴角,“怎么,义父不敢听?”
白景离有恃无恐,又不想李卓玉起疑,便做出坦然之态:“有何不敢,太子请讲。”
李卓玉却看看路面的积雪,拉起白景离就走:“此处天寒,不宜说这个。时辰尚早,义父去我宫里,我慢慢说给你听。”
他养了几天,身体强健,力气也大了。白景离这种文官,根本没有挣扎的份儿,又怕被宫人瞧见,日后留人话柄,只好跟着他走,就这么被一路拉进了李卓玉的宫里。
宫人早就被李卓玉支开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白景离心里越发没底,跨过门槛就问:“敢问太子所言何事……唔……”
李卓玉不待他说完,就猛然将他推在墙上,一边拿脚把门踢上,一边扳起他的脸,就这么在没有挑灯的寝殿里和他亲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唧~ 由于震惊, 白景离的嘴微微张开, 李卓玉的舌尖探进去强行与他纠缠, 并将他牢牢压在墙角。
“太子……不……”
白景离拼命挣扎着,试图阻止他。
“不要叫我太子。”李卓玉贴着他的嘴唇说罢,再次将他吻到近乎窒息。
这辈子,白景离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 他甚至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身体上的接触,李卓玉此举, 简直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屈辱和愤恨涌上心头, 不知是被李卓玉弄疼了, 还是气的, 他眼睛里出现点点水色。
直到外面响起第一次擂鼓声——这是提醒宫人开始做准备了。
李卓玉才仿佛如梦初醒, 停下了动作。方才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他对待白景离,都是义父来义父去, 恭恭敬敬,温温顺顺,连句语气重的话都没说过。现在却……
他刚一放开白景离,白景离便赶紧缩在墙角里,戒备地看着他,仿佛他就是个陌生人。
李卓玉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 趁着晨曦,他瞧见白景离有些红肿的嘴,喉咙里咽了咽, 想要把他搂进怀里安抚。可他刚伸出手,白景离就沉声道:“别碰我!”
“义父,我……”
白景离紧盯着他:“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李卓玉轻声道,“我是小山。”
李卓玉从小被抱离皇宫,在外面自然不能用大名。白景离亲自给他起了个别名叫“李山”,寓意为“山野村夫”。直到前阵子他被李焕认回来,才重新改回大名。但在此之前,他在白景离府上当下人伺候着时,白景离一直亲切地叫他“小山”,而他每次听见白景离叫他,都会忙不迭地迎上来,眼睛里像凝着星光。
眼前这个带着霸道和隐忍的尊贵青年,怎么都无法和记忆中那个唯命是从的李山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