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玉看向一旁:“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神像后面静悄悄的,仿佛空无一物。
李卓玉赶紧打开监控,只有几步之遥却无法触碰,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凝视白景离。
不管是在李卓玉的记忆里,还是来了以后的所见所闻,白景离给他的印象,都是坚不可摧的。
这个叫虞初的反派,周旋于各个势力之间,无论有多坎坷,他的头脑从来都是清醒的,坚定的。可是现在,李卓玉却看到了他截然不同的样子。
此时,白景离的表情不是喜怒哀乐可以界定的,他脸上都是迷茫,像是失去方向的幼童。
执宸不用看,也知道白景离是什么反应,这正是他今日要达到的目的。“陛下听不懂么?要不要我替陛下去别馆或者是边城的各个牢狱把他搜出来,让陛下明白。”
李卓玉一甩袖子:“你放肆!”
“若陛下没有将计就计,为何不直接否认?若陛下没有见过轻夜,为何又不让搜?”执宸说得很直接,这都是讲给白景离听的。
李卓玉义正言辞:“因为朕没有必要和你说这些。”
执宸再次点头:“好,即是如此,作为玉氏的近卫,陛下可否告知我另一件事?”
“何事?”
“陛下对我家大人可是真心实意的情爱?”这句问出来的一刹那,执宸从和他一开始的对视,变成了逼视。
而白景离也蓦然抬起眼睑,眼中重新涌现出光彩,仿佛李卓玉一个正确的答案,就能立时将他从迷途中拉回正道。
李卓玉深吸一口气,眯起眼:“执宸,你好大的胆子。”
执宸无所畏惧:“怎么?”
“区区一个尚书府护卫,竟敢污蔑朕,还侮辱义父的清誉!朕决不能饶你!”李卓玉气势逼人,仿佛振臂一呼,就能立时出现千军万马,将执宸砍为肉泥。
执宸却蓦然笑出声来,“我家大人亲口承认的事情,陛下却矢口否认,还当做是污蔑和侮辱……高下立判。”
李卓玉也冷冷地说:“随便你怎么说,朕一句也不信。”
此时的白景离双眼圆睁,仿佛失了筋骨一般地靠在神像背后。很快,他就重新提起力气,双腿狠狠往前踢。可是神像背后空空的,只有些脏乱的茅草,这一下只发出了些许窸窸窣窣的声响。
李卓玉却听到了,狐疑地往那里看。
执宸快步往神像那里走,李卓玉也紧随其后,可是执宸却一把将他推得后退几步。
执宸独自跑到神像后面,无声地说了句“大人请忍耐”,然后在白景离身上点了两下。这次白景离口不能言,身子麻木,竟是动也动不了了。
他死死地盯着执宸,眼底已经见了细微的血丝。
执宸狠心撇下他走出去,若无其事地对李卓玉道:“只是两只老鼠,陛下不必担心。”
方才执宸推得力道虽大,但并没有用狠手,李卓玉却捂住胸口,喘了好几口气,才能稳住声音:“劝你不要再费口舌,早些束手就擒,朕还能留你一命回帝都见义父。”
执宸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陛下到现在还在装糊涂,也罢,既然这件事陛下不愿意再提,那我就在说点别的。”
李卓玉有些不耐,“你还要干什么?”
“废太子李成璧的毒,其实是我家大人给的,这件事陛下知道么?”
李卓玉愣了愣:“你说什么?”
“果然大人没有告诉你。”执宸放心地继续往下揭,“那大人明知那杯酒有毒,却还是端给了陛下,以至于陛下险些丧命这件事,想必陛下也不知道了。”
李卓玉不可置信:“你简直……一派胡言!”
原本已经有些心灰意冷的白景离听到这里,身上重新僵硬起来,他紧紧咬住牙关,手上的骨节憋得发白,可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知道执宸想干什么,他不但要自己对李卓玉失望透顶,也要李卓玉对他恨之入骨,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