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残缺,诸多遗憾……
到了这个世界,他和白景离这么快就走到了一起,本以为可以圆满一次,却不料黑化值成了最大的拦路石。现在反派要杀他,毅然决然。
李卓玉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是他太过相信白景离对他的感情,才会一次次忽略白景离的感受,结果每次……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变故。
白景离说得很对,既然无法真心相待,为何要招惹他?
没错。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连起码的温存都给不了,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喜欢他?
李卓玉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这个世界已成定局。既然结果无法更改,那,他至少要让白景离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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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离来到边城许多时日,这还是第一次和赫尔齐会面。
赫尔齐揣着明白装糊涂:“多年不见,虞大人风采依旧。”
白景离微微一笑:“多年不见,汗王也是愈发贵气逼人。”
赫尔齐哈哈笑了一声,敲了敲桌子,让侍女上茶。“听说前些日子,居然有贼人冒充本王,还骗过了虞大人,进攻行刺当今圣上,实在该死!”
白景离接过茶水,淡淡道:“如果圣上真的命丧当场,恐怕今日汗王,又是另一番说辞了。”
他把话说到明面上,赫尔齐眯眼笑道:“虞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白景离也勾起嘴角:“这意思你知我知,不是么?”
“虞大人有七巧玲珑心,什么都瞒不过你去。”赫尔齐收起了假惺惺的气势,避开话锋。“不知虞大人这两日,在本王领地里住的可习惯?”
“草原千里冰封,一片盛景。”白景离点头道,“只是虞某住不久了。”
“为何?”
“事成之后,虞某即刻离开。”
“哦?此事是不是与本王有关?”赫尔齐意味深长。
白景离拱手,直截了当到:“虞某此次求见汗王,正是为了将当日夜宴上汗王希望达成的事,变成真的。”
白景离话里不见半点玩笑之意,赫尔齐眼中浮出许多兴味,也冲他拱手:“不知虞大人有何高见?”
白景离从袖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虞某是李卓玉的义父,敬他一杯酒,他还是要给几分颜面。”
“可是……”赫尔齐也知道那并不是一般的酒,但他还是狐疑,“拒本王所知,李卓玉此番前来北巡,带了一众心腹近臣,里面并没有虞大人。你确定……他会给你这个面子?”
白景离将瓷瓶收回,轻描淡写地说,“龙阳,断袖这种典故,汗王知道吧?”
赫尔齐没料到白景离会突然问这个。他身为游牧族,却熟读汉人典籍,自然知道这个。但作为拥有无数姬妾的他来说,断然接受不得。当下只当做猎奇笑谈了,笑着喝了一口茶:“嗯……你们南边人一贯玩得花。”
白景离却认真地说:“虞某和李卓玉,便是这等关系。”
赫尔齐毫无防备,一口茶喷了出来。白景离似是料到了他这个反应,脸色依然平静。他擦掉胡须上的茶渍,好容易才醒过神:“你说和李卓玉是……”
白景离点头:“他……正是对此事讳莫如深,又担心玩物丧志,才不愿带我同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赫尔齐不住打量着白景离,才半盏茶的光景,对方给他的印象已然变了味,“李卓玉甫一登机,便急着将李成璧的儿子立为储君,本王还当他是疯了,既然虞大人和他关系亲密,他的用意也便不难猜。能做到这一步,他对虞大人……可真是情深义重啊。”
执宸自始至终站在白景离身侧,听到这里,他看见白景离嘴角出现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讽。
只有白景离知道,这一切都是李卓玉做给他看的。待天下平定,不需要他了,这些既成的事实,也可以全数推翻。
白景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所以我需要汗王和我联手,一发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