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必须练字。”钦容就是因为知道莺莺不喜欢写字,所以才特意教她的。
“早上三哥哥都同你说了什么?”
握紧莺莺的手,钦容又一笔一划写了一个‘容’,“说了让你穿好披衣不准让人瞧见,你倒好,被兆时瞧见了不说,还让他抱了?”
话落,一个‘容’字也刚好完成,钦容握着莺莺的手把玉管笔搭在砚台上,单手扭过她的小脸道:“看你今日哭的这般可怜,三哥哥也就不罚你了,但你今晚必须要写满两页字贴。”
莺莺睁大眼睛看他,“难道这不是罚?”
钦容笑了几声,距离拉近,他的鼻子轻轻蹭上莺莺的鼻子,钦容微侧俯首贴着她的唇瓣问:“莺莺想不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惩罚?”
莺莺如同受惊的小兔子,很快想起前世钦容是如何惩罚她的,缩了缩脖子,她喊着三哥哥;“莺莺腿好酸,还是不太舒服。”
钦容将手揽在她腰上将人往后压,索性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嗯,那就坐着写罢。”
反正不管莺莺找什么理由,钦容都要让她把字练完。
“……”
莺莺后来没了理由,可还是没能将字练完。
戌时,莺莺坐在钦容腿上练字练得昏昏欲睡,若不是钦容看奏折时抽空看着她,莺莺小鸡啄米早一头倒在字贴上。
晓黛步伐匆匆走至书房外,她轻轻敲了敲门:“太子殿下,南音国的燕宁殿下想求见娘娘一面。”
莺莺白日折腾了一天,还不知武成帝已经允了南音使团带燕宁回南音,相对应的,华乐公主燕姬华,将以和亲的名义留在这里。 书房内烛火摇曳, 其中一盏就在莺莺的右手侧。
听到‘燕宁’二字,她的瞌睡虫全跑光了, 下意识抬头看向钦容,而钦容也低眸看着她, 烛火映照下钦容的面容落了阴影, 几分暗色覆盖显得眸色幽沉,人也添了寒意。
“孤的莺莺,果然惹人喜爱。”钦容放下奏折,揽紧莺莺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
若不是钦容的嗓音依旧温雅柔和, 莺莺还当他生了气。小指被钦容勾住, 钦容把玩着莺莺的右手悠悠问道:“不知燕宁殿下深夜来访, 所为何事?”
才戌时, 深夜倒算不上,只是燕宁一个大男人,入夜来求见太子妃着实不妥。好在燕宁还知些分寸,知道先来找钦容询问这事儿。
说来这事儿有些特殊, 晓黛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她组织了下语言, 皱着眉道:“回太子殿下,燕宁殿下此时并不在东宫。”
“他……殿下他好似是偷跑出来的, 说是要求娘娘一件事,还说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就只是几句话要说。”
“哦?”钦容来了些兴致, 他勾着莺莺的小指将她的整只手都包裹在掌心里, 低低的声音传入她耳畔:“所以……莺莺想不想去呢?”
他这是要让她自己定夺?
莺莺愣了下,‘想去’二字几乎是冲到了嘴边,但又让她生生吞了回去。
前世的教训历历在目,莺莺可没忘钦容的占有欲有多强。他不喜她同旁的男人亲近,就连她和亲哥哥打闹搂抱在一起都会不高兴,更不要说同他关系好的裘郁几人。
至于燕宁殿下……
莺莺忽然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是她重生后的三哥哥,并不是前世称帝后暴戾可怕的‘太子哥哥’。
她不想骗钦容,刚好也想探探钦容对她纵容的底线,所以她实话实说:“想去。”
“燕宁殿下并不是没分寸的人,他平日里没什么朋友,想来这么晚偷偷跑出来,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同我说。”
有了白天送兆时的事,莺莺还是对钦容抱有一定希望的,她眼睛灿灿盯着钦容看,钦容看了她半响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低叹一声与她额头抵着额头,“若三哥哥不准你去找他呢?”
“若三哥哥不准,莺莺要怎么办?”
莺莺顿了下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也没这样设想打算过,就好似她知道钦容一定会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