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海表现出认真在听的模样，顾桓轻声试探性的问道。
“您收养我，是因为顾南皇后的原因吗？”
“……”
听到顾桓问这个问题，顾泽海沉默了一段时间，反问道。
“你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顾桓眸色闪烁，轻应了一声。
“是。”
顾泽海老元帅苦笑了一声。“确实是因为他的遗愿，我才会照看你。但是收养这件事可是我做的决定。”
阿南让他照看当时还在孤儿院的顾桓，可是从来没有直接跟他说，希望他能收养他。
“我收养你，是因为你的天赋出众而且十分优秀。”
从小到大都表现出了卓越的能力。
尽管真正成为一位军人之后做了很多荒唐的事，这些已有的映像仍然让顾泽海对顾桓报以希望。
“我明白了。”顾桓眼中划过深思，轻轻垂落眼帘。
不知道顾桓在想什么的顾泽海，心情略有些复杂。“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我提起顾南……”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开口提起这个名字。”
有些名字，就是心口的一道伤疤，提起就会撕破。
他儿子顾南就是他曾经的养孙和他的亲外孙不能提的伤疤。
也是现在在云端的那位皇帝的伤疤。
“毕竟，你和星凛一样，都是被他养大的嘛。”
顾桓抿了抿唇。
那本日记说的果然都是真的。
顾南皇后真的认识小时候的自己，不仅如此，他还偷偷养着自己。
为什么要养着他？也跟顾泽海老元帅是一个原因吗？ 在生下褚星凛之后, 皇后就可以在研究院活动了。
老元帅又说他是被皇后养大的, 所以他小的时候应该有一段时间就生活在研究院里……直到那场大变故之后，皇后被皇帝陛下被软禁在了皇宫, 他被送去了孤儿院, 又在皇后离世后, 被老元帅接进了家里。
“顾皇后为什么……要在研究院养着我。”
老元帅想了想，像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可能是你那时候太小了, 所以不记得了。”
“那时候你患有恶疾，不在研究院生活可能会有生命威胁。”
“但是后来那个病好了, 就可以去普通的孤儿院了, 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你的病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你, 所以他让我一定不要告诉别人你曾经生活在研究院。”
“……原来是这样。”
老元帅的话让顾桓想到了那个实验笔记上写的内容，紧接着皱了皱眉，为什么皇后要在一个实验笔记本上记录他有关他的事……
那个恶疾真的是恶疾，还是只是个幌子。
想到顾南皇后喜欢研究精神力的内容, 顾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现在在怀疑，皇后会养着他, 不是其他原因。
而是因为他就是研究室的实验对象。
褚风渊研究室的内容, 他一定要好好查查，没准上面还能查到什么跟他有关的事。顾桓深思着。
老元帅微微摇了摇头。
“说起来，马上就要到阿南的忌日了。前几年, 我都不好跟你提这件事，今年……你也去墓前去看看吧，阿南一定会想你的。”
“……”
原来他和顾南皇后的关系很好, 那他完全能够想象为什么原主不愿意去皇后忌日了。
因为有褚盛昀在。
盆栽中的杜鹃摇曳，顾桓落下眼睫的瞬间，轻声问道。
“您就不恨…陛下吗？”
顾泽海沉吟道。
“不能说是不恨，只是看他这些年他这么折磨自己，我就有一种，让他痛苦的活着，比杀了他，害得帝国大乱，民不聊生要好的多。况且他还是星凛的父亲，再恨，我都要克制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