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一直拿着武器威胁我的命。”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提问还没有结束。
“失去手，你会害怕吗？”
“我无法反抗你，当然会害怕。”贺昀成不明白他在问什么，这都是摆明了的事实。
“那虫族就在那里威胁，你们当做看不见，就不存在了吗？”
贺昀成突然气息一滞。
“敌人就在那里，你们不断减少机甲部队，支撑能源保护罩，你们就不害怕了吗？”
贺昀成长老辩解道。“这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机。”
顿了一下，清透的声音轻笑了一声。
“别把恐惧说的那么大义凛然。”
贺昀成脸上一红，闷着气，没反驳。
“我查过您的资料，您曾经是帝国的上将，战功累累。但是在一次行动中，您战队的星舰出了故障，耽搁了时间，没有及时赶回来，所以遇到了大批虫潮期虫族……那场战斗十分惨烈，只有您一个人回来了。”
“在那之后，您就加入了元老院，成为了能源保护罩制度的忠实守护者。”
气氛陷入了沉寂中。
“您就是怕虫族而已。”
老人听到干净利落的落步声，像是踩在心脏节律上一般优雅，他身上有清冷凛冽的气息，还有花的香气。
他心里有一堆话想要反驳。
你懂什么。
战友没有死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懂。
他想反驳，但是想到那些死去的人，憎恨又涌了上来。
他突然觉得蒙上眼睛也挺好的，至少别人看不见他懦弱的眼泪。
可是就是有人不让他把懦弱藏在眼罩之后，一把摘了他脸上的眼罩。
眼睛还没适应好光，便看到了一道道信息流的信息汇总，老人的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
“虫潮期的虫族已经就在我们眼前了。”
“以后再躲在哪里，我们又能躲多久。”
黑发将军眼中涌动着凌冽的光。
“是时候，向死而生了。” 因为顾桓劝动了贺昀成长老里应外合。
太子的人赃并获地抓住了元老院三股想要毁灭证据的势力。
经过严酷的刑讯后, 其中两股势力承认他们跟太子失踪的事无关, 只剩下真正的元凶还在狡辩。
随着顾桓的车队降落在星际法庭星，看着从车上走下的顾桓, 押送金浩明长老的庭警恭敬地暂退了几步, 让出了一个私人空间。
这是金长老的要求, 在开庭前，必须见到这位上将。
星际法庭星除了法庭就是荒漠监狱, 风沙非常大，在下车到走到金浩明的面前前, 顾桓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微微压了压帽檐。
“金长老。”
“顾桓将军。”
这还是顾桓第一次与金浩明正式见面, 但是却有种和老仇人见面的感觉, 因为这个金浩明和金驰长得太像了。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养在褚风渊身边的小宠物而已。”
“没想到，你还算有两把刷子。”
竟然策反了贺昀成。
他原以为只要拉所有长老下水，贺昀成是绝对不敢背叛他们的，因为一旦背叛, 受震荡的绝对是整个元老院，没想到, 贺昀成竟然还是选择了背叛, 眼前的alpha到底给贺昀成灌了什么迷魂汤。
“贺昀成倒是比我想像中要有胆量一点。”金浩明冷笑一声。
顾桓站在金浩明面前，在听到小宠物这三个字眼时微微敛了敛眉。
“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曾经帮褚风渊做事。”
“我行动的那天。褚风渊跟我说，会有人在其中盯梢, 确保事情万无一失，太子失踪后，你就领功回来了。我当然知道你是谁的人。”
“……”
“只是我没想到, 你竟然还是个双面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