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要我去找他吗?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您如果不好意思,就当作去找玛尔斯殿下好了。”琼晃了晃手里的信封,露出狡黠的笑,“而且信里也说了‘终究不及亲眼所见的动人。’,这也算是对您的一种邀请了吧。”
“今天就去吗?会不会太急切了一点。”
“大家都说:‘趁热打铁’。”
欧尼斯心里是矛盾的,在矜持与的纠结中,琼已经为她换好了新做的裙子,梳理好了头发,备好了出行的马车。
心里的天平在某种未知力量的影响下摆动了,或许就想相遇时命运的指引,欧尼斯最后还是屈服于内心想见一见那个人的想法,在琼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
学院里静悄悄的。
现在还是大部分学生的上课时间,等下了马车,欧尼斯才发现自己来得太早一点,整间列馆除了她和琼以外,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的怀里还抱着一条腿上扎着蝴蝶结布条的小狗,神情极为认真。
艾瑞克斯做事向来全神贯注,他正在给nono重新包扎伤口,顺便看看nono的恢复情况。
这种时候艾瑞克斯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他现在还是第一学年,贵族学院的精英教学早就给他安排满了课程,如果按照课表,他现在应该和同学们在教室里捧着《光明旧约》探讨人性论与神性论的来源以及最终归宿。
艾瑞克斯对这个论题实在提不起兴趣,他决定逃课,没有告诉任何的人。因为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违反规则,所以当他发现身后站着两个人影的时候,险些将nono摔在了地上。
“欧尼斯公主……殿下……”艾瑞克斯将nono放在身后,双腿站立好,向少女行礼,“很抱歉,我,nono,小心,别乱跑。”见nono要向公主跑去,艾瑞克斯立刻弯下腰,将nono捞回了怀里。
“殿下,就是这个人吗?倒是长得很英俊,还有点可爱。”琼凑到欧尼斯身边耳语,“就是感觉有些傻傻的。”
“不是他啦。”欧尼斯小声说,“他是卡贝德家的那位。”
琼皱了皱眉:“那他岂不是虐待死去儿子遗孀”
“琼,别说了。”欧尼斯当然知道琼说的这件事,她认识莉莉安,自然也讨厌玛丽夫人的所作所为,可她觉得在青年面前提这件事是失礼的。
“十分抱歉,欧尼斯公主殿下。”艾瑞克斯将nono放到了列馆外,赶了回来,“您没有受惊吧。”
“我很好,艾瑞克斯。”欧尼斯抬了抬手。
“谢天谢地。”艾瑞克斯松了口气,“您来这里”
“嗯……我是来找玛尔斯哥哥的。”欧尼斯抢先说。
“玛尔斯殿下……您和玛尔斯殿下约好了吗?最近玛尔斯殿下好像都没有来猎鹰会。”艾瑞克斯说。
“玛尔斯哥哥最近都没有来这里吗?这怎么可能?”欧尼斯很惊讶。
“殿下,最近确实没有来过列馆,不仅如此,也没有来过学院。”有人淡淡说。
门被推开,金发青年沿着太阳的光束走了进来,他抱着像刚采摘下来的艳丽花束,被神明眷顾的面容与娇嫩的花朵出现在同一画面里,染上了艺术里常提及的“忧郁”气质。
其实那束花的颜色混杂得很,说难听点毫无层次可言,但欧尼斯转过身,直勾勾望着青年,神情紧张。
“欧尼斯公主殿下。”青年手握花束,弯腰行礼。
欧尼斯公主愣愣地站在那,她的耳边好像响起了教堂的钟声。王子,公主,信鸽飞舞,再加上一束捧花,这样的场面让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我愿意”了。
然而花束没有像想象地递到了她面前,而是被随意地拍进了男人的怀里。
艾瑞克斯愣住了,下意识将那一大捧花抱住,“这、这是什么?”
欧尼斯公主眼睛睁大,神情险些控制不住。
“你今天逃课了,是吗?”希恩直起身,目光似剑冷冷扫向艾瑞克斯。
“额……我……”艾瑞克斯的脸上一红,支支吾吾起来,然而他实在没法在青年的目光下撒谎,最后老实的“嗯”了一声。
“我在来的路上碰见了你们学院一个女生,她说你今天没有来上课,让我把这束花转交给你。”希恩说。
“啊,抱歉,麻烦你了。希恩。”艾瑞克斯挠了挠头,“这是谁送的?”
“不知道。”希恩平静说,“对了,她还说你逃课被教授记下了。”
这下在场的两个人都傻了。艾瑞克斯很感慨,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逃课的料,第一次就被抓了个现行,而欧尼斯公主还没有从自己幻想的大起大落里缓过神来。
“欧尼斯公主。”温热的水流从骨瓷茶壶里倾倒出来,希恩唤了一声还在出神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