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早已撕破了脸,而他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宇文铭了。现在的宇文铭不在乎萧毓芸怎么看自己,既然她开门见山,他也直言道,“既然兵力上无法与之抗衡,自然该从其他方面想想办法。打蛇打七寸,想要牵制宇文泓,自然该从他最在乎的东西上下手。”
“他最在乎的东西?”
萧毓芸想了想,嗤笑一声,嘲讽道,“难道是那个贵妃?”
她不了解宇文泓,不过怎么着来看,这样一个铁血皇帝,都不像是儿女情长的人,一个女人能牵住他?
宇文铭垂眸给自己斟茶,淡声道,“那个女人现在怀着他的孩子。”
说着端起茶杯,又道,“倘若一个女人不够,还可以加上他的儿子,老娘。如此,够不够呢?”
他饮下一口茶汤,目光投向面前的女人,就见萧毓芸眸中一凝,问道,“宫中禁卫重重,你有何法子能弄到她们?”
宇文铭冷笑一声,“我在宫中出生长大,在那里生活了十六年,难道会没有个自己的人手?”
萧毓芸一怔,说得倒也是,倘若没有人手,他上回不可能给宇文泓下得了毒……如此看来,此事似乎有点眉目。
萧毓芸神色松缓了些,又问道,“你要什么?”
他不会好心联络他们的吧,定然有所图。
怕他提什么非分要求,萧毓芸又道,“你要知道,北辽现如今正在全力抵抗宇文泓,短时间内协助你夺位,不太可能。”
先把条件讲好,毕竟经过上次的较量,就知道他不太会是宇文泓的对手。
宇文铭不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心间一沉,却道,“无妨,我暂时也没有这个想法,只有一个条件。”
萧毓芸警惕问道,“什么?”
宇文铭淡淡道,“事态但有好转,将那些人交到我手上。”
只要战况扭转,管皇帝的老婆孩子加上老娘去哪儿呢!这不是什么难事,萧毓芸应了声好,又问道,“你要做什么?”
刚才已经说好了,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帮他夺位,莫非他想凭自己来要挟宇文泓退位?
宇文铭冷笑一下,眸中闪现凶狠,“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叫他尝一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今日这样的宇文铭,萧毓芸从没见过,想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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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将他所说的那几人弄到手才是,她又问道,“情势不容耽误,你需尽快告诉我,该怎么做。”
宇文铭道,“还好你们来的及时,没错过大日子。十六日之后,这些人会出宫,赴大相国寺筹神,你们筹备人手,到时想办法动手。”
“出宫筹神?”萧毓芸犹豫一下,“你确定?”
宇文铭道:“我居于宫中十六年,年年如此,绝无例外。”
见他语气肯定,萧毓芸便点头道:“好,我自会筹备人手,倒时见机行事。”
宇文铭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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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过北辽战场上接二连三的喜讯,西北边境上,梁军也将匈戎打得节节败退,屡传捷报。消息传到后宫,众人也是一派欣喜,无不称颂皇帝英明神武,大梁国运昌隆。
腹中的胎儿如今已经六个月,加之天气寒凉,穿衣厚实,静瑶已经很有一番孕像了。
托腹中皇嗣的福,自打有了身孕,太后老早就发话叫不必天天去福宁宫早请,皇帝不在,她也可以多睡些懒觉。
但今日她依然早早去了福宁宫。
太后见她来,先关问了几句腹中的孩子,接着又问道,“今日怎么过来了?天冷了,没事不好出门,若是染了风寒,你双身子的人反而麻烦。”
静瑶道:“谢娘娘好意,臣妾一定好好注意着。今次一来是许久没来早请,心里惦念,再者,还有大事要请您的旨意,眼看着仁显太后的冥寿在即,今年可还如往年一样准备?”
太后一听,哦了一声,叹道,“哀家这阵子心思都在战事上,竟险些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说着又痛快发话,“照办,陛下虽不在京,但这是高祖爷定下的规矩,不得有误。”
静瑶忙遵是。
她就说嘛,眼看着十日后就是仁显太后的冥寿了,宫中老规矩都要尽心筹备的,今年太后怎么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