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转头看向慕浮白,郑重道:“浮白,若你用秉风所学为恶,秉风山任何一人都可将你得而诛之,记住了么?”
“弟子谨记。”慕浮白破天荒的神色肃穆起来。
顾言将身上的佩剑解了下来,端详一番,郑重的递给了慕浮白。那佩剑名为“太渊”,正是秉风山历代掌门人的象征,当年顾言正是带着这把剑上了三大门派,书写了一代传奇。
慕浮白接过剑,看了两眼,而后抬头看了看顾言,道:“担子没了,是不是又要出去撒欢了?”
顾言老脸一红,尴尬的咳了一声,道:“怎么和师父说话呢?师父云游天下,怎么能叫撒欢呢?”
慕浮白耸耸肩,没再说什么。周青灵凑了过去,认真嘱咐:“师父,你出去玩的时候记得看见珍贵的草药给我带回来,山上鹿鸣草和银山姜都没有了,见着了千万记得摘两颗回来。”
叶逐也上前两步:“师兄啊,看见好玩的一定告诉我啊!我去找你!”
身后魏观轻咳了一声,叶逐缩了缩脖,压低声音对顾言小声道:“我偷偷去。”
顾言一脸哀怨的看了看众人:“就没有一个舍不得我的吗?”
一边的成渝没说话,他看着顾言,心里倒当真有点难受。
原书里慕浮白逼死主角,有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顾言死了,而凶手正是原主角。
这固然是一个误会,顾言的时候被发现的时候身边只有主角一人,手上又拿着杀死顾言的凶器,即便是慕浮白愿意相信事情不是如此,但证据在那里摆着,秉风山和尚央山的仇又根深蒂固,任谁也没法将此事放下。
故事早已写好,成渝对于后来被误会被逼死都抱着随顺的态度,只是原书里顾言却是真真正正的死了。此时成渝看着还老不正经的顾言,胸口一时堵得厉害。
他穿进书来这么久,同顾言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即便是这短暂的时间里,顾言始终将他当成秉风山的孩子,当年在祠堂里同他说的那一番话,也真真切切的让成渝感到了温暖。
成渝往前走了两步,认真道:“师父,在外千万注意安全。”
“到底还是有一个知道心疼师父的!”顾言热泪盈眶,道:“不过小渝,你这一脸遗体告别的表情是这么回事?”
成渝:“…”
不好意思啊表现的明显了一点…
当天下午顾言就离开了秉风山。
晚间,慕浮白瘫在藤椅上看着话本子,一只信鸽扑棱棱的落在了一边。成渝过去将信解了下来递给慕浮白,慕浮白还没看信,先将成渝的手拽住了,皱了皱眉,道:“手怎么回事?”
只见成渝的手上大大小小满是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是新的。
成渝将手拽出来藏到身后,道:“没、没什么。”
那些乃是成渝雕木头时候受的伤。成渝刚刚开始学没经验,刀动不动就往自己手上划,一个小木雕刻好了,成渝的手也快成筛子了。
慕浮白见他不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皱着的眉却没舒缓开,看起来十分不悦的拿起信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慕浮白面无表情的又将信扔给了成渝。
成渝好奇,展开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信是花辞树写来的,大致是说当时金门里金砂造反,幕后助力的神秘势力已经查明就是银角宫。金原豹死了之后银角宫那位宫主将金砂囚禁,管理了一段时间的金门,以雷霆之势将金门上下清理了一遍。就在众人都以为那宫主要将金门合并到银角宫或者他自己成为新的金门门主之时,那宫主却将整个金门完完整整的交还到了金柔儿手里。
也就是说,现在金柔儿已经成了金门的门主。
成渝瞠目结舌,被这样的神发展感到震惊。原书里因为有慕浮白这个靠山,金柔儿在跳崖不成之后便跟着慕浮白回了秉风山,金门自然而然成了银角宫的附属,银角宫势力壮大,后来也成为最难打的反派之一。
当时成渝劝下轻生的金柔儿,本也想过将人带回秉风山,可条件哪哪都不合适,再加上他私心也想让金柔儿离慕浮白远点,便也没提这茬,却没想到最后发展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