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自然知晓, 要不然我又何必来寻上官先生呢?”四公子静静的看着那老者,明明是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却莫名的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他道:“我为何来此,上官先生明白的很。听闻前段时间有几个小门派有些不服上官先生管教, 我便私自做主,派人将其解决了, 全当是我此次涉入江湖送给先生的见面礼。”
那上官先生一颔首:“四公子客气了。”
“无妨。”四公子道:“只是有些可惜。我本想将云门来作这见面礼, 中途出了些岔子,只好拿这几个小门派来凑数。还望上官先生不要嫌弃。”
“四公子送的东西,老朽哪里有嫌弃的资格?”那老者一拱手:“四公子说笑了。只是四公子欲做之事实在不易, 九年前没有找到, 如今可就更难了。”
“不易, 不代表不能。”四公子勾着唇看着那老者,淡淡道:“希望上官先生不要用九年前回那位的话来回我, 我同他不一样,希望上官先生明白。”
那老者微顿,没说话。
“不过, 他没做成的事情我来接着做,倒也算是子承父业。上官先生九年前没做成的事,难道就不想弥补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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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争, 进来。”
门外,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正双臂抱胸懒散的靠在柱子上,听到这话一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干爹。”那名为左争的男子朝着屋里的老者行了一礼,道:“您找我。”
坐在雕花木椅的上的上官先生喝了口茶,道:“云门的事情,你知晓吗?”
左争一顿,道:“不知。”
“当真不知?”
左争一脸坦然:“当真不知。”
上官先生“嗯”了一声,道:“宁羡在吗?”
“在。四公子还没走的时候就来了。”
“叫他进来吧。”
“是。”
左争朝着上官先生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屋子,朝着院子中央那个带着精致雕花面具的人往身后歪了歪头。
祝宁羡抬步想屋子里走,走到左争身边的时候,只见那人微微侧了下头,懒洋洋道:“问了云门的事,我说不知道,别露馅了。”
“多谢。”祝宁羡扶了一下脸上的面具,抬脚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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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怎么办事的?”上官先生皱着眉头看着身前低着头的祝宁羡,带着些怒气道:“银角宫在江湖上一向不为人知,行事隐秘,是最有用的一只手。如今全江湖都议论起来,甚至连你姓甚名谁都知道了个干净!”
祝宁羡低着头,道:“是宁羡办事不力。”
上官先生皱着眉,道:“消息查到是谁放出去的了吗?”
“尚央山。”祝宁羡道:“但并未查到他们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看来尚央是留不得了。”上官先生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三个月后武林大会,你想个办法解决了吧。”
祝宁羡一顿,站在那没说话。
上官先生挑了挑眉:“怎么,对尚央山同病相怜,舍不得下手?”
祝宁羡一低头:“不敢。”
“他们今天能查到你的消息,明天就能查到我身上。宁羡,你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上官先生顿了顿,又道:“再者,已经灭门灭派了,何必逆天而为搞什么复兴。这江湖不缺他们一个门派,处理了吧。”
祝宁羡面具之下的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而后抬起头,神色已看不出半分异常,道:“是。”
顿了顿,祝宁羡又道:“干爹,三个月后武林大会?”
“嗯,今天刚刚定下来。”上官先生喝了口茶,道:“四公子既然说了,总归要给他些面子。”
他看着手中茶碗里的沉沉浮浮飘着的香茗,轻叹道:“上位者弱了,小狼崽子们便要开始折腾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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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宁羡走出上官先生房间的时候,左争正立在院子中央抬头望天等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挑了挑眉,道:“阴险毒辣至此,你就不怕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