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柔儿原本颐指气使的站在那,骄傲的活像只昂头挺胸的花毛大公鸡,听了成汲这话却突然一顿,意外的沉默了下来。
成汲几步经过她走向了院外,白衣翩翩,带起的风撩起金柔儿的两缕碎发,金柔儿沉默的看着前方,在成汲即将走出院子的时候,金柔儿猛的回过头,道:“我若是能给你呢?”
成汲脚步一顿,回过头,微皱眉头。
金柔儿一抬下巴,脸上是毫无缘由却明艳动人的坚定,她圆圆的眼睛带着亮亮的光,道:“总有一天,我会让金门比现在还要厉害的多,甚至比我爹在世的时候还要好!我一定做的到!到时候,扶植一个门派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成汲沉默的看着她,而后一言不发的转过身缓缓走了。
“诶…”金柔儿看着他背影一急,一脸懊恼,一跺脚,道:“怎么还是走了?!”
成汲背对着她缓缓向前而去,扑克一样的脸上,嘴角却不可察觉的弯了弯。
这样脑子的人都能如此坚定的却做一件充满艰辛的事情,复兴尚央山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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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那小渔夫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新来的白衣少年,道:“这位小英雄,我家一共只有三间房,姑娘家一间,另外两个公子挤在了一间,你看…“
成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那小渔夫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接着道:“隔壁家有一个小屋子闲置了一段时间,有一张床,但是快烂的差不多了,所以就不考虑了。你可以和我挤在一间房,我那间屋子很小,但是可以打地铺…”
成汲道:“没有别的选择了?”
渔夫为难的挠了挠头,道:“我们这小渔村小的很,平时也没有外乡人能来,所以…”渔夫顿了顿,看着院子角落里今天刚刚搭好的简易马棚,道:“再别的选择,就只剩睡马棚了…
半个时辰后。
成渝和慕浮白两人从外面走进院子。今日成渝在屋里闷了一天,傍晚天气不错,便拉着慕浮白出门散步。两人在外走了多半个时辰,成渝纵使开心,到底也架不住那条断腿还没有长好,走到后来实在吃不消了,便由慕浮白牵着走了回来。
两人一进院子便看见了角落里的马棚,成渝一怔,而后拽了拽慕浮白的袖子,道:“居然给那几匹马搭了个棚子,那小渔夫实在有心了。大师兄,我们走的时候给他留点值钱的东西吧。”
慕浮白点点头,道:“好。”
“对了,”成渝看见那一共四匹马,突然想起来成汲。朝着慕浮白道:“大师兄,你和成汲一路走过来,觉得他怎么样?”
“你说哪方面?”
“功夫,心性,各方面。”成渝看了看他,道:“成汲虽然一直强调你是他的仇人,但其实在他心里,你一直都是他的目标。评价他的话你来说可能更有分量。”
“超过我?”慕浮白看了成渝一眼,“呵”了一声,没说话。
“…”成渝道:“超过你是难了点,不过我看他还是挺有前途的。你觉得呢?”
“不知道,你们成家的人我除了你以外一个也没兴趣管。”慕浮白从怀里掏出刚刚买的热乎乎的打糕,道:“刚刚不是嚷着要赶紧回来吃吗,赶紧进屋,一会凉了。”
“哦。”成渝看了看那打糕,笑嘻嘻的拉着慕浮白进了屋。
坐在马棚里侧、被四匹马挡了个严实的成汲面无表情的坐在铺在地面上的被褥中间,一阵寒风刮过,他单薄的衣衫被吹得鼓荡起来,冷的厉害。成汲沉默的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屋漏偏逢连夜雨,寒风刮过,肚子也因为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而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成汲默默的转头看着有着温暖床铺和热乎乎打糕的成渝的屋子,片刻后,在马尾扫来荡去的沙沙声里,成汲从怀中拿出剑谱,静静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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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骑着骏马来到这个小渔村,打听之后直奔小渔夫的家,在见到金柔儿的瞬间翻身下马,齐声跪地,一脸恭敬的道:“恭迎掌门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