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队人马人数不少,众人穿着暗蓝色的衣衫,一个个面无表情,年纪轻轻却看起来老气横秋,一打眼就是明门的人没跑了。只见这一队人马簇拥着中间一架马车,那马车的装饰看起来十分低调,但明眼人一见便知所有的木料均是上品,雕花不多,却精美异常,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低调奢华有内涵。
那架低调奢华的马车旁边打马走着一个青年,懒洋洋的牵着缰绳跟在一边,与明门死气沉沉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成渝眼尖,眼睛看着那人,朝一边的慕浮白道:“大师兄,那个人不就是武林大会的时候要逼死我的那个吗?好像是叫左争?”
慕浮白一听这个定语,眉头瞬间紧紧的皱了起来。成渝一见他表情不对劲,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他不过是小虾米,别在他身上费时间。”
慕浮白的神色依旧不好看,好在倒也没真的拔剑就去杀人。成渝眼睛望着那辆马车,思索道:“若是明门的身后站着朝廷,以武林大会的时候上官酬对台上那个锦衣公子恭敬的态度看来,那公子说不定就是朝廷的人,此时我看八成马车里的也是那位。大师兄,二师兄的身份特殊,你说现在有朝廷的人掺和进来,无双台期间二师兄会不会有危险?”
“这里毕竟是江湖,朝廷的手想伸进来也得问问这里的人同不同意。”慕浮白声音凉凉的,道:“除非真的将军队调来,否则就靠着明门,想将这江湖再搅的天翻地覆,怕是在做梦。”
“也是。”成渝点点头,有慕浮白在身边,想来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他转过头,一牵缰绳,跟着众人一起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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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双台不如武林大会精彩,四公子本不必亲自来看,有后起之秀老朽告知四公子也就是了。”
宽敞舒适的马车里,秦思与上官酬相对而坐。秦思手中捧着一个精美的手炉,斜倚在旁边的矮桌上,微微一笑,道:“上官先生这是嫌我多事了。”
“怎么会。”上官酬微微颔首,道:“老朽绝无此意。”
秦思轻轻抚着乌石暖炉,道:“若不是上面那位撑的久,想来这无双台我也不会有闲心来看。本以为武林大会不久之后便差不多了,竟然没想到还能撑到无双台。”
这话说的已经十分露骨,不敬的意思直接摆到了明面上。上官酬微微一愣,没说什么。
“我如此这般说话,上官先生不教训我几句,倒是有些让我惊讶。”秦思缓缓道:“先生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着实令人钦佩。”
上官酬低垂着眼,缓缓道:“四公子能在老朽面前如此这般,是老朽的荣幸。”
“哦?怎么说?”
“四公子能在老朽面前如此这般说上面那位,说明是将老朽当成自己人。如今夺嫡之争越演越烈,几位皇子相继没了希望,只剩下太子和四皇子两位。太子平庸,难当大任,四皇子此时能将老朽当做自己人,岂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上官先生如此议论太子,胆子倒也是不小。”秦思挑了挑眉,道:“上官先生德高望重,向来直接听命于上面那位,本可以不搅和进来的。”
“老朽折服于四皇子雄才大略,自愿为四皇子效犬马之劳。”上官酬一拱手,道:“江湖之事,四皇子尽管吩咐。”
“能得上官先生相助,倒是在下应该庆幸了。”秦思嘴角勾了勾,片刻后,道:“如今倒是有一件小事上官先生办起来合适。上面那位看太乙谷碍眼,尤其是那个新任的谷主。我的人事情办得不好,那便劳烦一下上官先生吧。”
“四皇子放心,老朽这就去办。”上官酬道:“四皇子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没有了。”秦思抚着乌石手炉,道:“上官先生辛苦。”
“是老朽应该做的。”上官酬说完,朝着秦思行了一礼,而后躬身出了马车。
待那帘子重新放下来,秦思抬眼看向那帘子的方向,神色凉凉的,带着肃杀的寒意。
片刻后,帘子又被掀开,秦思的贴身侍卫躬身进来,给秦思添了杯热茶,道:“主子,上官酬果然如您想的那般,前来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