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秦歌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忽然一笑,一双眼睛弯弯的,道:“我从小便讨厌我这个身份,觉得它就像是紧紧束在我身上的一张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可是今天,我突然发现这身份原来也是有些用处的。二师兄,既然它终于有了些用处,总该让它发挥一下。”
周青灵呆呆的看着秦歌转过身去,她那一双杏核眼漂亮的很,闪着自由的光。
台上,秦思一双眉紧紧皱着,片刻后,他道:“十一,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秦歌一脸平静,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四哥,你放了我二师兄,我跟你走,就这么简单。”
秦思定定的望着秦歌,而后沉默的一挥手,身边侍卫一挺身,道:“是!”
“后退!”那侍卫朝着无双台下的首领一打手势,那首领点头,带着队伍有条不紊的撤退了出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百余人的队伍便已经撤了个干净。秦歌看着他们一点点消失在会场里,终于松下了力气,腿一软,缓缓的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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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以后对秉风山敬而远之?!”
屋子里,祝宁羡紧紧的咬着牙,一双眼睛通红,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上官酬,压着嗓子道:“义父,当年您答应过我,会让秉风山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上官酬一脸平静的看着祝宁羡,道:“当年秉风山手中可能握有美人玉,是朝廷的眼中钉。可现在呢,有公主亲自护在那姓周的身前,皇子亲下命令以后不许动秉风山任何一人,宁羡,难道你还要对抗整个朝廷不成?”
“朝廷就朝廷!朝廷又怎么了!”祝宁羡一双眼睛通红,他仿佛是一只暴发了凶性的野狼,朝着上官酬吼道:“我祝家全山二百多条人命一夜之间全没了的时候朝廷没管,如今我要报仇雪恨,朝廷凭什么管我?!”
“胡闹!”上官酬将杯子“当”的一声重重的磕到桌子上,怒道:“不想活了你就自己去死,别拉着别人给你陪葬!”
“呵,”祝宁羡冷笑一声,道:“我去死?九年前我就该死了,这九年里我活的蝇营狗苟,干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活着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报仇。现在你不帮我了?好,那我就自己去!“
祝宁羡说着,袍袖一甩转身便朝外走去。左争一急,道:“阿羡!”
上官酬皱着眉头,道:“让他自己发疯去!”
左争看了看上官酬,道:“义父,阿羡这些年心里是如何想的您应当清楚。报仇是他唯一的目标,秉风山厉害的紧,靠明门来消灭秉风山是他唯一的希望。这些年来您交给他的所有任务,无论能做的、不能做的,阿羡都尽全力的去做了,如今您却说以后不会对付秉风山了,就是把他最后一点希望也掐灭了…“
“报仇?”上官酬打断左争的话,冷笑一声,道:“当年哪怕举了三大门派之力,还要趁着顾言和慕浮白外出之时才动了秉风山,对付秉风山?他说的容易,难道就要为了他一个人的小恩小怨,再将江湖搅得腥风血雨?!”
左争闻言问问一愣,道:“义父,您…是不是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帮阿羡报仇?”
上官酬没说话。
左争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片刻之后一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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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秉风山三人和欧阳越聚在周青灵院子里喝酒。
月光皎洁,清辉洒在院子里,漂亮的紧。院子里的四人却没人有心思去赏那月亮,一个比一个沉默。
接连喝了两杯之后,周青灵把就被往石桌上一放,认真道:“不行,我还是得去把小鸽子换回来。”
“秦歌是自己要保你的,没看走的时候那么决绝?你现在用你自己去换她,且不说能不能换的出来,就算是可以,你就不怕辜负了她的一片心?”
欧阳说完,将他面前的酒杯拿走,道:“少喝点。”
“可是…”周青灵皱着眉,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轻声道:“师妹那么爱自在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