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赶来的仆从都目瞪口呆了,真是没想到,这些光鲜亮丽的世家小姐,打起来比他们市井妇孺都不如,这撒泼打滚的样子,没眼看。
曹妈妈立刻将仆役们都赶了出去,这杜小姐是宰辅千金,身份高贵,就是劝架普通仆役也是没资格的。曹妈妈也不敢阻拦,就是她都惊讶四小姐今天的作为。
等杜漪宁脸上又被指甲划上了一道,她也把李映月的一块头发抓秃噜了。
临走前,杜漪宁冷眼看着她,眼中藏着极端的恶:“你等着,杂种。”
李映月也回以冷笑,见杜漪宁完全暴露了本性,她自己都惊讶能把这女人的本性给勾出来。
“呵,骚狐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什么好失去的,左右不过是现在这境地,倒是你,你说我把你的真面目说出来的话……”
“谁会信你?”
“哎呀,这重要吗,重要的不是有人愿意信吗”
杜漪宁也发现自己招到了个不好惹的无赖,她冷哼一声:“走着瞧。”
今日的计划完全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些看起来愚蠢的古人,一点都不好糊弄!
杜漪宁恨得差点咬碎一口牙。
李映月整理了一下衣襟与配饰,又恢复那高傲矜持的模样,还有闲心让曹妈妈再给自己泡一壶茶,曹妈妈都看得心惊胆颤的,那可是杜家的小姐啊!
李映月看着很淡定,但一切的表情在看到铜镜里少了一撮头发的自己,崩了:“这我这样还怎么去选秀,第一关都过不了!啊——李云栖,你个扫把星,遇上你就没好事!”
“四小姐,您方才……是在帮五小姐?”曹妈妈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我只是恶心有人把我当猴耍。”李映月拿着被拽下来的头发,满脸愁绪,见曹妈妈心疼地给自己重新梳头来遮掩那块秃了的地方,才缓和了一点语气,“而且我向来不欠人,特别是欠她。当年你要被李家处重刑的时候,是她开口帮了你。”
这些年,没曹妈妈在,她可能早就被这破烂宅子给逼疯了。
曹妈妈也知道,当年她做的一堆祸事,没李云栖最后的求情是逃不过去的。
李映月准备重新梳个发型,让外头战战兢兢地奴仆们进来收拾行李,下午李家来接她们回去的马车就来了,她一定要用最好的状态面对。
“再说我眼睛没瞎,不会分不清好歹。”李映月自认是余氏一手教出来的,很有格调地说,“李云栖再怎么黑莲花,但也比无耻小人好。你看看,这骚狐狸出的计策,多毒,我若帮了杜漪宁,转头这家伙会不会灭口?李云栖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这些年没借机整我,也没报复,我欠她的,这就算还了。”
“您还说上次,奴婢与您在城外……”
“别提那事!曹妈妈你最好全忘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一想到李崇音,李映月现在就有点抖腿。
曹妈妈也不知道那天在城外,自己被打晕后发生了什么。
每次提到,四小姐都会一脸惧怕,事后对五小姐的态度也突然好了许多。
李映月在房中踱步,疑惑道:“李云栖连门都不出,是怎么惹到那只骚狐狸的,要这么费尽心机把她往死里整?”
曹妈妈:“您刚才可以多演一会,若是演个几天,说不定能知道的更多。”
李映月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干嘛为李云栖忍,她和我是死敌,你见谁帮死对头的。”
而且,她早就看杜漪宁不顺眼了,以前就假的要死,还次次在人面前挤兑她的平庸来彰显自己的独特。当年在诗会上受了那么多憋屈,现在总算报复回来了,她现在正舒爽着。
“您今日再不喜杜小姐,也不该得罪她,若是选秀时落了牌……”
“怕她做什么,母亲从小就教过我:盛极必衰,她风头盛了那么多年,真以为自己人见人爱呢,想看她倒霉的多是。而且,落了更好,我还想多陪母亲几年。”想到余氏,李映月目光晦涩难过,顺带又想到备受余氏疼爱看,几乎被捧在掌心疼宠呵护的李云栖,啊——果然还是很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