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墨宝……”阮青松一愣,随即想到了那块牌匾,顿时心惊不已,转而瞪着沈玖,“沈九,你!”
“我?我有提醒软兄弟你啊,是你不肯相信罢了。”沈玖露出一脸无辜,“那墨宝还是之前我特意用抗疟的功劳换来的呢!好不容易制成了牌匾,刚挂上去,就被阮公子给砸了。我想陛下应当也很生气吧……”
“你!”
“适才我等在外听闻,阮公子此举,是为阮尚书指使。”沈煜安两手缩在袖子里,乐呵呵地道,“真是为我御史台断案提供了重要线索,那就请阮公子跟随我等回台狱,本官要亲自连夜审问,明早还得向陛下回复呢!带走!”
“不!你们不能抓我,凭什么抓……”阮青松一路挣扎,却挣脱不开官兵们的压制,他只得冲那莫主事大喊,“莫主事,莫主事,快告诉爷爷,让爷爷来救我啊!”
莫主事微微蹙着眉,只想站在阴暗的角落里,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高调。
“二叔,那我呢?”沈玖见沈煜安捉了阮青松就准备走,急忙冲她的救星唤了几声。
虽然她已经暂时没了性命之忧,但是被捆绑在这里怎么都觉得难受啊,而且肩头不知之前是不是撞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火辣辣地疼……
“你?”沈煜安看沈小九那浑身五花大绑,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倒是觉得有几分好笑。
他刚刚站在大牢门口时看见的沈玖,可不是这幅样子。
那神色,那表情,活脱脱就是一欺压良民的恶霸,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什么都不害怕。
难怪皇上不愿把他从牢里捞出来,这无法无天的小魔头,自然是要让他在牢里好好长长记性!
“莫主事,”沈煜安看似客气地冲莫主事一挥手,笑道,“请莫主事继续审理,不用给本官和大将军留情面。”
莫主事:……
为何他硬是听出了浓浓的威胁之意?
“啊?二叔?别,别走啊!”沈玖傻了眼,事情似乎有一点点偏离了她预测的方向。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不是该来把自己从牢里打捞出去吗?她可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受苦啊!
可沈煜安似是没听到沈玖的叫唤,让人押着阮青松便出了大牢,顺带还请走了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临走前,狠狠地瞪了莫主事两眼,瞪得他心中发虚,额头溢出了冷汗。
莫主事本以为自己终于抱上了阮尚书的大腿,却没想到,竟然有可能只是这阮家小子一时兴起的胡作非为。这下,还反而让他得罪了沈家和刑部!
可如今,这刑部怕是待不下去了,他的前途也就只能仰仗阮家了,如此一来,倒还真不能不管那姓阮的混蛋小子。
“你,去阮家送个信,就说……”莫主事唤来了自己的心腹,在他耳边轻声叮嘱了一番。
叮嘱完,他一抬头,却见灯火下沈九公子那双漂亮的眼,正牢牢地锁着自己,透着幽幽寒光。
“那我们继续吧,莫、主、事。”沈玖笑道。
阮青松因为欺君之罪被抓进御史台台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阮家。
阮尚书只知自家孙子今天打算拿沈九公子开刀,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群小辈的打闹。
若真能绊倒沈九,泼脏了沈家,斩了青王的左膀右臂,那便是可喜可贺的一件好事;可如果没能绊倒对方,反正阮青松身无半点官职,赤脚不怕穿鞋的,也不担心少了什么。
可阮尚书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小打小闹,竟然还能牵涉到皇上,能把整个阮家都牵连进去!
前不久阮青松刚刚被沈九耍弄了一把,可此次,却又同一个地方摔了跟头,毁在了一块小小的牌匾上,给了御史台合理充足的理由抓人。
阮尚书平日小心谨慎,千防万防,不敢给御史台半点机会。没料到,御史台竟然能利用阮青松的这次计划,把人抓了去,也不知能审问出什么……
阮青松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毕竟是沈家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