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想起,沈家入伍的只有老大、老二和老四三个!
他只是打趴了一个几乎不懂武功的沈七,便得意忘形,自以为天下无敌。可他却忘了,面前这沈家老大可是大武王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武状元!
此时局面彻底翻转,变成谢五被沈大教训得毫无招架之力。
沈大倒也一样不下杀手,却招招打得谢五痛苦不堪,颜面尽失,狼狈不已。
“师兄,这沈家长子的功夫,你看如何?”藏在青王府门侧偷偷观战的萧陆川见此状况,不由得低声问道。
傅君恒仔细观察了片刻,又思忖了片刻,眼中满是谨慎与尊敬:“沈家并未习得内劲,但这功夫路数却十分霸道。沈大若是拼出全力,便是为兄也要苦战一番方能取胜。”
“沈大公子便已如此了得,那这沈大将军岂不是……”萧陆川顿时全身皮紧,压力山大。
看来,若想得到沈小九,他还得再努一把力!把自己这身子好好锻炼结实,以免上门提亲时,被沈家父兄几个揍成肉饼…… 几天后, 京城刑部大牢。
大牢里灯光昏暗,分不清时辰,只能随着每日作息、饭点来估摸着日子。
阮青松两眼无神, 面如灰土,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倒像是一尊失去了光泽的雕塑。
此时哪里还能看得出那意气奋发的阮家嫡子模样?
阮青松本以为,自己平日无非是仗势欺人,借着自家势力行了点方便,所以那日才没能经得住御史台拷问。
可谁料到, 他这些“小事”却让御史台顺藤摸瓜,把阮家的棋子一个一个挖了出来。
最后,就连他爷爷阮尚书都被拖累下水, 如今还被关押在大理寺天牢里受审。
而像他这白身的小角色, 则被打发到了刑部天牢,等候发落。
可笑至极的是,不久前他信誓旦旦要让沈玖死在刑部大牢,把人抓了来连夜审问,想早早给沈玖安个罪名。
可如今, 沈玖依然在外逍遥快活,而身陷囹圄, 背上了一身罪名的,却成了他阮青松。
不久前,阮嫔派人来将他好生教训了一通,阮青松才知道, 自己不过是被御史台拿来当作对付阮家的一把刀了。
而且,这把刀,还是他自己赶着给人家递过去的!
想想先前自己办的那些事, 阮青松悔恨不已,恨不得给自己一记耳光,把自己彻底扇死过去!
“这位小姐,您慢点走,下面黑,瞧着点……”
这时,大牢阴暗的走道里亮起了一盏灯火,晃悠着朝他飘来,就如狱卒那飘忽不定的声音……
“哎哟,您说您这等身份,何必来这里……当心啊!”
“阮公子!”
直到女子娇滴滴的哭喊声在耳边炸响,阮青松浑浊的眼眸里才有了一丝光亮。
他微微侧过头去,便看见一抹白衣在牢房门口晃过,木栏柱子上的镣铐也被轻轻摇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谢……谢二小姐?”阮青松木讷地道。
“是我!快,快把门打开!”谢二小姐见阮青松能认得出自己,欣喜不已,急忙使唤狱卒开门。
“小姐,您有什么话可快些讲,莫要耽搁。若是让别人知晓我……”狱卒一边打开房门上的锁链,一边叮嘱,可谢二小姐此时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牢房门一打开,谢二小姐便把那狱卒挤到了一边儿,直接钻了进去。
“阮公子!”见到阮青松的面,谢二小姐不由得惊呼,“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昔日的阮青松生得玉(you)树(tou)临(fen)风(mian),而现在,却是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简直判若两人。
“呵,谢二小姐,青松这般模样,实在不想让你看见……”阮青松以衣袖遮面,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还是走吧。”
“阮公子,你受委屈了!”谢二小姐跪在了阮青松的身旁,双眼微红,抽泣不已,“都怪若瑜没用,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