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恨原身也是应该的。
不不不……她现在就是宋栀,恨宋栀不就是恨她了嘛?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齐明安该干的活都干完了,他叫了她一声,宋栀赶紧站起来,帮他把那些东西给搬到了厨房里。
他在外面打水洗脸洗手,宋栀先回了房坐着,他们现在还在睡炕,油灯就放在炕桌上,宋栀摸着用火柴点了起来。
油灯不如电灯亮,但是屋子也不大,油灯昏黄,基本都能看的清。
炕上胡乱的堆着龙凤呈祥的大红被,薄厚适中,是这个时候盖的,炕很宽。柜子的抽屉抽开了四五个,翻的乱糟糟的,看来是为了私奔乱翻了不少的东西。
宋栀慌忙的把抽屉给推回去,又慌乱的铺好了大红被。
想了想又从一旁的大木箱子里掏出一条青色被面的被子来,在旁边又铺了一床,心情有些紧张。
他们房子的窗户建的小,上面贴着的红喜字被报复性的撕的四分五裂。外面的水声未停,她都弄好了齐明安还没过来,宋栀顺着窗户往外面看,他不是在洗脸,是在冲澡。
穿着裤子,上身倒是未着寸缕,晚上她没看清的腰线也很漂亮,她看了一眼便红着脸趴了回去。
隔着网络看过的漂亮人儿不计其数,只是现在这样倒是闹的她跟偷窥一样。
不一会水声渐停,脚步声从外及内越传越近,堂屋的门被在里面上了锁,他动了门后面的扁担把门抵起来,扁担上用来担水的铁钩子发出哗啦的几声响。
吱呀门响,她屋子的门却没有打开,应该是对面的屋子。
宋栀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对自己忽然的心跳加快感到唾弃,她翻看了一圈原身的记忆,不知是遗憾还是轻松的微微的叹了口气。
原身不喜他,自婚后就没和他在一起同房过,都是分开睡的。
暂时放松了心情,宋栀便把青色被面的被子又收回去了。
她的湿衣服在凳子上堆着,宋栀在裤子里缝起来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小布包,里面有零有整的放了一大把的钱,现在已经完全湿透了。
她一张张的展开堆在炕桌上晾着,最大的不过五块,一大把的钱一共有一百多块,这笔钱不少,可是城里的人攒也要攒上一阵子,更别说是他们这里。
不知道人家积攒了到底多长时间,原身这下子是真的把人家的家底给掏空了,也不想想这个时候人家家里怎么过,她看着就觉得心里气的烧着疼。
罪证又添一条。 以前晚上总要玩到累极了才睡,现在没什么娱乐了,她入睡的时间也很快。
心里装着事,她说是困得不行,但是一晚上其实都睡的不好。
床是硬的,被子充满了别人的味道,满屋子老房子微微带着潮湿的气息,都在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她,这并不是熟悉的任何地方,这也不是她的家。
她并不是个认床的人,但是昨晚显然是个糟糕的睡眠经历,梦里光怪陆离的梦了些关于原文中宋栀的下场。
他们都是那一本书中最不值得提起的小人物,所有的人加在一起的描写都没有超过两千字,但是每一个人的结局都算不上是好。
就连主宰了他们所有人命运的反派,到后来也只不过落得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招惹主角的下场通常都是惨的。
昏天暗地的恐惧之后她睁开了眼睛,窗外一股白线透了过来,小小的窗户外面透了些青光。窗户是上下开的,她打开一看,外面几乎还是黑的,只是依稀泛了些白。
齐明安家里没有养狗,倒是养了两只雄赳赳的大公鸡,太早了,公鸡还在架子上打盹,他便一趟趟的运起水来。
这里许多户人家家里都打了井,他家是没有的,所以每天早上他都得去村子打谷场旁边的公井里一趟趟的运水。他们家的院子里有两个大缸,那是一天连洗带用的水量。
宋栀见他回来,从窗户里小声的叫了他一下,齐明安听到停了动作,她连忙三两下的赶紧穿了衣服,趿拉着鞋子跑出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