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谁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是谎言!
而就在她处于人生最黑暗只能躲在石头堆里哭泣的时候,一道光从缝隙中照了进来。
“这位贵人,你知道太和殿在哪里吗?”
楚久玉悄悄地抬起头,一下就跌入了沈危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出不来了。
愣了一下,楚久玉迅速抹掉眼泪,利落地钻了出来:“我知道在哪儿。不过,你去哪儿干什么?”
沈危老实回道:“来觐见陛下。”
“啊!难道说,你是前几日回京的河东军?”
“是啊。”
“好、好厉害!哎,你能和我说说吗,宇朝的边疆是什么样的?下次也带我一起去吧!”
“……”
两人渐渐走远,声音越来越小,太阳下,他们的影子慢慢融为一体。
看着眼前逐渐模糊的字迹,楚久玉抬着头,眨了眨眼,不让泪水留下来。
然后握着拳头,锤了一下梳妆台。
“这个该死的木头!”
***
“阿嚏!”
正站在睐城山上遥望京城的沈危陡然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裴风然狐疑地看着他,都兵临城下了,这个时候,主帅可不能生病啊。
“把手腕伸出来,我看看。”
沈危边乖巧伸手边问:“仙君,我刚刚的请求,您答应了吗?”
“下山,好好歇着。”
“一会儿熬好药我叫你。放心,我会亲自监督你喝下去的,保证你不会在关键时刻生病,你也不想功败垂成吧?”
沈危逐渐僵化:……白前辈!救命啊!(尔康手) 林中仙(十三)
洁癖症晚期的白修宁愿站着也不坐着,且因他迎风而立的姿态仙气飘飘,收获了不少从这里经过的士兵百姓仰慕崇拜的目光。
他看到上山的两人结伴而归,就走过去随口问了一句:“休息好了?打算什么时候走?”
裴风然横着扇子,推了还在抗拒的沈危的背一下,对白修说:“你先带他回屋,一会儿去我那拿药。”
白修立刻瞪大了眼睛,和沈危对视一眼后上下打量着:“你就上去吹个夜风也能病着?”
这样的身体素质能当将军?
“不不不,没有!我没病!”沈危立马摆手对白修解释,然后转头小心翼翼地为自己争取,“仙君,其实我刚才只是打了个喷嚏,并没有……”
裴风然根本不理会他的辩解,悠闲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瞥了他一眼,直接一句话压死了他后续所有的话。
“喝不喝?”
沈危乖巧闭嘴:“……”
您都一副敢不喝就强制的样子了,他还能答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仙君是在趁机报复的错觉。
[不是错觉!他就是!]
[还不走?再不走就不只是喝药了,那家伙对付人的手段多得是!]
白修见状,连忙拉着沈危就往外走,边走边道:“任何时候都要防患于未然啊,沈将军!”
沈危认命:“是是是……”
待两人走远后,沈危询问白修。
“白前辈,我之前请求仙君能担当国师之位,但是仙君没有回应。所以,这到底是算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他觉得自己刚刚在山上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诚恳了,但感觉似乎依旧无法打动仙君。
虽然他非常希望仙君能出山,但他又清楚的知道仙君更喜欢隐居山林的生活,所以他非常纠结。
[他到底是继续请求呢,还是就此放弃?]
听到沈危居然还来了这么一出,白修兴奋了。
他的眼睛狡黠地转了转,然后向后偷瞄一眼,见裴风然没注意,凑近沈危,小声道:“他是什么性格,你还看不出来吗?推一下,动一下,你不推,他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