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廷抬手抚着女儿头顶,慈祥地道:“傻孩子,你自己在这儿,爸妈怎么能好?”想想刚才的事情,又为女儿气不过,“爸还是带你去找老夫人,好,就算不能去报警,就商琛在外面养人这件事,咱也得跟他离婚!”
黎粹思考着要不要将商琛在东南亚走私洗钱的事告诉父亲,但咬咬牙还是否了,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即便商琛不会对父亲做什么,但南边那些人都不是善类,保不齐会出事。
咚咚咚——
客房大门响了三声,父女齐齐望去,又心知肚明的相视。黎远廷不由分说拉起女儿,向里面的房间走,将她推进去后在外面反锁上房门。
“爸,您做什么?爸。”她着急地在屋里拍门板。
“你好好在屋里待着。爸一把老骨头磕了碰了也没事,可我闺女不能受这欺负。”黎远廷爱女心切,哪能看得过自己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气冲冲去开了门。
门打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立在门口,嘴角还挂着青红,黑眸先望进屋子,没搜寻道黎粹的身形,又对站在面前的岳父,尊敬道:“爸,我来接粹粹回家。”
黎远廷见商琛刚和外面的小姑娘吃过饭,现在大言不惭的要接自己女儿,也没让他进屋,怒气横生的叱责道:“不必了,商总,您大可以和你那小情妇一起过,粹粹马上就会和你离婚,也不会再回那个家。”
商琛眸光锁定客房里屋的门,又沉着黑瞳看向岳父,斩钉截铁地说:“爸,我要见粹粹,这件事我可以解释,更不会和粹粹离婚。”
“商总,我虽然老了,但也每到老眼昏花,耳朵不好用的地步。那小姑娘和你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老父亲怒汹汹地,沧桑嗓音满是厉声愤慨,拔高音量冲年轻男人怒吼。
“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你在外面和一个小姑娘吃饭是事实。别把豪门大少在外面胡来还让妻子息事宁人那一套用到我女儿身上!你回去吧,我闺女不受你这个气!”
砰——
门板撞上门框一声巨响,黎远廷冲商琛吼了一通将人撵了出去。
屋里听着的女人心惊胆战,又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出一小条缝看楼外的情况。
酒店外面围着四五辆黑色轿车,中间还有一辆劳斯莱斯,不久,她看到商琛走出酒店,他站在那里,又回头,墨眸向上,冷峻面孔挂着阴恻恻的笑,凝视自己的窗户。
黎粹连忙拉好窗帘,这时门外传来父亲一声慈和地唤,“粹粹,你先休息休息,爸去餐厅给你拿点东西吃。”
她应了声“好”,低头看自己身上还裹着商琛的西服外套,又翻开皮包,将那件已经脏了的胸衣冲进卫生间马桶,再给客房服务打电话,请工作人员替自己买一套新内衣送过来。
告诉父亲不能报警,那是怕父亲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自己起码是自由的,唯一需要做的是拿到存放在老房子的记录本和复印件。
等待工作人员送内衣的时候,她又凑到窗边小心向外瞄了一眼,果然,那些黑车和那辆劳斯莱斯仍然停在楼外,看来自己和父亲的行踪应该会受到监视。
叮铃叮铃——客房座机响起铃声。
她以为是工作人员打来的,刚拿起来放到耳边接听,便听到那边熟悉深沉的语调,那低哑嗓音可以让人顷刻间置身于冰窖。
“老婆,我不喜欢你跟我玩这个捉迷藏的游戏。”电话那头的男人不满意地说着,“你答应会跟我回家,而且...你得幸亏那是你的父亲,我的岳父。”
黎粹惊颤地退了两步坐回床沿,极力保持镇定,讥诮反问:“怎么?我爸骂你是假的吗?你不就是在外面和想当你情妇的小姑娘一起吃饭吗?敢做还不敢当了?”
“黎粹,我给你十分钟,下楼,回家!”电话那头的男人心急如焚的低吼。给她下命令。
“我偏不!”黎粹深提一口气,怒然斥道,“商先生,治治你变态的占有欲吧!不是谁都要活在你手心里,我警告你,你要敢对我爸怎么样,我马上从这里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