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今天能要挟我见面,明天再要挟我上床,后天说不定就要挟我娶她了。”他摇摇头,眸子轻黯,残忍地扬起嘴角弧度,“我可没有犯重婚罪的打算,人性就是如此,得寸进尺。”
他背的罪多到无可饶恕,而婚姻法是他唯一遵从的法律。
毕竟两个薄薄的红本证书,就可以把两个人一辈子都拴在一起,他喜欢这个三两拨千斤的力度。
他作恶的理由太多,还偏偏叫人无法反驳,女人不禁打了个激灵,梗起脖子抬头看他,“警察马上就来,肯定会问我祁希冉的事情。”
“嗯。”男人抬手摩挲棱角分明的下巴,同意她的话,“不让你去,好像我做贼心虚。”
黎粹美目剜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冷嘲:“商先生如果心虚,世界上就没有心虚的人了。”顿了顿,她心中一股气涌上喉间,咬着牙道:“我一定会跟警察说实话,就算我没有证据,我也要让警方怀疑你,查你陆老板在东南亚的底!”
商琛轻握住她满是血渍的纤手,忍着笑意道:“老婆,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他牵着她的手,揽住她的腰起身,打量她缺失半块布料的裙摆,“去洗洗,再换身干净衣服,你这一身血渍,不像目击证人,倒像犯罪嫌疑人。”
女人跺脚瞪视他转身走进浴室,快速冲洗干净换好家居服,打开浴室门,迎面和手拿牛奶的男人撞个正着。
自打怀孕之后,他每天都让她喝一杯牛奶,说对他儿子身体好。
“喝光。”他把杯子递给她。
她刚才浴室里听到警车来庄园的鸣笛声,急于见警察,也不想和他在这种小事上纠缠,拿起玻璃杯喝得见了底,抬腿错开他身边走向房门。
还没握上门把手,她突觉眼皮打架,困意汹汹袭来,腿肚一软,眼前发黑向后倒在男人怀里。
牛奶里加了对孕妇无害的助眠药,药性温和无刺激,还可以帮助孕妇更好的休息。
商琛将她打横抱起,墨眸凝视她熟睡的侧颜,长腿走向大床,对怀里的女人粗哑念着:“对不起,粹粹,你和我儿子今天受得刺激够多了。该睡了。”
他安稳的将她放在床中央,其实他有一百种方法威胁她顺着自己的意思在警察面前说话,可他已经不想再这样对她。 翌日清晨, 睡醒的女人缓缓睁开双眸,懵然望着身边阖眼的男人,她意识到自己昨晚被他下了药, 错开了警察关于祁希冉被两个东南亚偷渡客奸/杀的询问。
不过这次的结果也很显然, 和以往几次一样,警察并未抓到她眼前这位陆老板——幕后主使犯罪的证据。
黎粹面色平静,什么也没问, 悠悠起身离开大床走向卫生间洗漱, 她刚洗好脸, 身后英俊高大的男人跟进来, 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身。
他目光深沉凝望镜子里的妻子, 深情款款,低哑道:“粹粹, 以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是啊。”她对着镜子虚假轻笑, 双手狠狠抓着洗手台边沿,“你说得对,祁希冉一死, 就只剩我们两个了。”
他无所谓她言语里的讽刺,双手扳过她的双肩,让她转过身面对自己, 而后伸出双臂拥住她纤细的身躯, 感受自她体温传来的温暖。
这温度距离他冰冷狠绝的心, 仅有咫尺之遥。
她连笑都虚与委蛇,用最温柔的语气问出最尖刻的字句,“商琛,你不怕吗?一旦被警察抓到蛛丝马迹,就你犯的这些罪, 判几个死刑才够?”
听到她说这话,商琛眸色一凛,喉结上下轻滚,粗噶道:“粹粹,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能盼着我进监狱。”
闻言,女人死死捏紧手心,何止,她岂止盼着他进监狱。
过了几秒,他松开她,弯下腰,薄唇在她光滑额头落上一个轻吻,攥住她双手,粗粝拇指摩挲她细嫩手背。
她见不得这个狠戾男人的柔情,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钳制在掌心,怎么也无法挣脱。
“粹粹,别怨我,也别恨我。”他低眸凝睇她手背,说话时俊颜还覆上一层薄红,“我对你的感情,从来不止一张照片那么简单。不然,我也不会留你在我身边待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