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大门,他发现门口24小时都在的守卫不在了,楚忻泽知道那是孟子骞担心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他待在家会有危险,专程留下的一队人,而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不会主动离开的。
看到他们突然的不知所踪,楚忻泽心中那种不好的恐慌愈来愈大。
他立刻冲出去,抓住急匆匆跑过的一个人,红着眼睛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本是赶去实验室支援的异能者,被人一扯,心下不耐烦的刚想将人只手挥开,可是当看清问他人的模样后,立刻将脸上的表情放缓了,哪里还有半点不耐烦。
作为孟子骞的手下,所有人都知道,第一基地里最不能惹的人不是孟子骞,而是他那位被当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弟弟,孟泽。
不见末世来临前短短不到一个月,孟子骞命人在基地里建起了一栋小洋楼,无论装修布置完美契合曾经的家,只因为怕孟泽对陌生的环境有拘束感,每天必抽时间陪人吃饭,看电视,甚至哄人睡觉。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得罪了孟子骞,他可能会考虑利益得失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但是得罪了孟泽,孟子骞必定是不死不休。
因为孟泽是孟子骞唯一的逆鳞。
“孟泽小少爷,是您哥哥孟子骞被人袭击了,是一个叫白朗的异能者,把他弟弟救走了,我刚才听人说他弟弟白知非都感染了丧尸病毒,白朗却硬闯了进去,不过那个白朗受伤很重,也快死了……”
轰隆
听完这番话的楚忻泽只感当头晴天霹雳而下,脚一软,在人惊叫声中,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那双瞪大圆睁的眼睛中,是满满的惊愕,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他听到了什么?
他的哥哥白朗,硬闯实验室将‘白知非’救走了?
如果那个人是白知非,那个人是白朗的弟弟,那么他又是谁,他分明明才是白知非,他分明才是白知非……
他记得小时候每次受委屈,哥哥都会心疼抱着他哄他的模样,他记得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哥哥守在他床边一宿一宿陪他的模样,他记得小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哥哥拼了命的救他满身是血的模样……
如果那个人才是‘白知非’,那么他是谁?孟泽?不,他不叫孟泽,他叫白知非,他叫白知非……
是的,那个人偷了他的身份,骗他说俩人是一辈子的朋友,骗他跟他玩一个永远不结束的身份对换的游戏,骗了他整整八年后,从身后将他推出马路,他才是小非,他才是白知非……
心口似撕心裂肺般的疼,那种被最好朋友背叛,发现曾经自己所在意的一切,不过是对方一场又一场的骗局。
甚至因为自己的愚蠢,将害得那个在意他胜过生命的哥哥丧命的痛苦,混合着鲜血与肉沫,混合着无情的真相,被一刀又一刀残忍的割开。
这种感受疼的他几乎有种忍不住想痛哭出声。
全是他,全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当年他当时乱跑,如果不是他贪玩,如果不是他随便相信别人,如果不是他忘记了一切,如果不是他在一次次的梦中没有及时想起来,如果……哥哥出了事。
一把将面前男人推开,楚忻泽疯了似的朝外面跑去。
泪疯狂的在眼里肆虐着,像心口破开的那个大洞,积攒了太多太多的痛苦与绝望。
白朗你回来,你快回来,我才是小非,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白朗!!!!”崩溃的哭喊,尖锐而痛苦。
……
此时一路疾驰逃出了第一基地的白朗满身是血,他将背上的人跟垃圾一样的掷在地上后,转身一把捏住了人的喉咙,将人跟拖死狗一样的拽到眼前,神情狰狞,语气狠戾一字一句的道。
“说,你把小非怎么了,他到底在哪?”
白知非双眼无神,麻木的看着虚空,似屏蔽了周围所有的一切,整个人只沉浸在自己崩塌绝望的世界中。
骞哥哥,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呢……
然而他的自怨自艾并没有维持太久,整个人就猛的被掷到了地上,见到他无动于衷的白朗眼睛充着血,没有半点犹豫的,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但见寒光一闪。
“啊!!”
痛苦的惨嚎声中,白知非捂着血流不止的手,疼到全身痉挛到发抖的打颤。
一旁地上,一截染血的手指躺在地上。
脖子上被架上了那把染着血的匕首,白朗眼底闪着疯狂的恨意,“你再给我装死,我今天就将你的十根手指头,一根一根全部砍下来,说,你到底把小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