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衣心头骤然一跳,蓝钰身为金尊玉贵的晋王世子,要什么得不到?为何还要去帮她学做饭菜?
“世子不必这般为雪衣操劳费神,雪衣不过是已嫁之身,当不得世子如此。”云雪衣敛下思绪,生涩地道。
“衣衣值得。”蓝钰看着云雪衣,几乎要看进云雪衣眼底深处,声线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哪怕是衣衣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蓝钰的眼里充满真挚,犹如一汪清泉,透彻见底。
云雪衣却如突然被这亮光惊吓到一般,蓦然低下眼眸。
不该是这样的……
……
蓝钰那日果真很守信用,在得到云雪衣喜欢他做的午膳这个满意的答案后就直接回去了,没有再作过多纠缠。
可是有了蓝钰翻墙的前车之鉴,云雪衣并不放心自家的墙,便连夜唤来下人把墙头都扎进碎瓷片。
然而,令云雪衣欲哭无泪的事情是,这样做的确是阻止了蓝钰翻墙,但是却让他更加明目张胆地进入府内。
蓝钰假装不能翻墙以后,就直接去拜访晏蓁夫妇。
晏蓁知道蓝钰想要求娶云雪衣,甚至毫不介意云雪衣是已嫁之身后,就直接和蓝钰一拍即合,完全不阻拦蓝钰来右相府。
蓝钰除却常年抱病以外,他的一切都称得上完美。现如今他的病也好了,晏蓁自然欣喜若狂。
云谨言虽然对此事颇有微词,毕竟绾绾和百里初还没有真正和离。但是有晏蓁压着云谨言,蓝钰也就在右相府来去自如,犹如自家后花园一般了。
☆、身孕
云雪衣近来有些困乏,时不时地嗜睡。但是她没有多想,也许不过是除了春困秋乏之外的夏日日常懒倦罢了。
晏蓁带着太医走进素澜院,果真又看见云雪衣昏昏欲睡的模样。晏蓁无奈地坐在云雪衣身边,摸摸云雪衣的头,用眼神示意太医把脉。
绾绾这样都有好一段时日了,却说没事,一直拖着不曾唤大夫看看。
太医把脉片刻就收回手,满脸喜色地道:“恭喜长公主,贺喜长公主,郡主已经有孕在身月余。”
“有孕?”晏蓁皱眉,绾绾要和百里初和离,怎么能这时候怀有身孕。让绾绾和蓝钰如何相处?
“下官虽是医术浅薄,但是怀孕的滑象绝不会看错。”太医看着晏蓁眼里的神色,心里打鼓,但还是保证地道,“郡主脉搏来往流利,应指圆滑,如盘走珠,应是滑脉无疑。”
太医很明白世家的阉臢事儿多,他也一把年纪了,遇到过不少,长公主的神色很显然是对郡主腹中胎儿的不喜,但是毕竟医者仁心,太医思衬片刻,还是由衷地劝告:“郡主忧思过甚,若是不好好养胎,腹中胎儿恐怕不好保住。而且,郡主这一胎若是因思虑过甚滑落,恐怕对郡主身子大为不利,重者终身不育。”
云雪衣本来睡得朦朦胧胧,听见怀孕,脑中有什么突然炸开,瞬间睁开眼睛,望着太医:“你说什么?”
她好像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过月事了,她原以为不过是月事的日子乱了,没太在意过。
太医被云雪衣陡然凌厉的眼神吓得老眼一昏,犹豫着道:“郡主已经有孕在身月余。”
晏蓁拉住神色激动的云雪衣,挥手示意太医退下。
太医看到晏蓁的手势后,颤巍巍地起身,恭敬地行礼后退了出去。
老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希望长公主和郡主能思考清楚。
云雪衣本来还有些浑噩的脑子,此刻不用冷风吹,也已经乍然清醒。
月余……
不可能是元锦的,她和元锦已经将近两月没有行房了。
最初因为是她和他闹矛盾,后来她月事来了。
那她腹中的胎儿……是蓝钰的?
云雪衣复杂地凝视着自己的腹部,笑得有些苦涩。她很喜欢孩子,可惜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它的父亲也不是她想要共度一生之人。
晏蓁看着自家女儿的样子,只以为她是忧心这时候有了百里初的孩子该怎么办,便柔声安慰道:“绾绾,没事的。我看瑾瑜那孩子是个好的,就算你有了元锦的孩子,他也定然会视如己出。”
晏蓁早就已经被蓝钰洗脑,时时刻刻想着让云雪衣和离后嫁给蓝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