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安蔷终于知道了当年敢拐走程婧娆的那位汉子叫什么了,可不是叫土柱子,但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字,附合大众口味——姜建国,估计着是十月份生的。
到达淮城这一路,车内都很安静,程婧娆放了舒缓的音乐,安蔷早在完成联系任务后,就装死睡过去了。
姜民秀昨天明明睡得很晚,但今天坐在车里,却一点儿困意都没有,怀里的来福都睡得稀里哗啦了,他还精神得很。
程婧娆很能体会姜民秀的心情,她自己何尝不是呢!
毕竟和那个人有过一段荒唐的往事,当时可能不是爱,只是一种发泄,但确实是有过慌里慌张的肌肤之亲和一次就中的亲生骨肉的,如今再见,不知是何模样,诸多感慨,程婧娆也是十分复杂的。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昨天晚上说不记得自己父亲长什么样子的姜民秀,忽然想起他妈不知道还记得不记得他父亲了。
当年那事,他是想不明白的,他妈为什么和他爸那么年纪轻轻会有了他,他妈明明看起来那么稳重端庄,却有草率荒唐的少年时期啊,那他爸呢?
“记得,”程婧娆放缓了一点儿车速,和儿子说起话来,“像你记忆中的一样,你爸个子很高,也很能打架,是我们当时那片挺有名气的小混混,长得不算出众,但盛在盛气凌人。”
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电影除了韩剧就是古惑仔了,好多少年们以此为荣,拎着个棍棍刀刀的就以为自己是哪个街头的扛巴子,披着及肩的长发,叼着根烟卷、怀里搂着个小妹就会觉得很酷了。
“那你……你就喜欢上他了?”
这是姜民秀一直想问他妈的,也是一直以为觉得不可思议的。
刘涛说过像他妈这种极品女人,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才可能看上街头小混混,要不就是他爸用了什么非常手段。
刘涛说这些的那一晚,姜民秀深受打击,他不想他是他爸对他妈非常手段生出来的,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妈会一走多年,都没有回来看过他,而他外公外婆也没有来找过他。
程婧娆深吸一口气,缓慢地叹出,才说:“那时候还小,不懂得什么叫喜欢,就是觉得跟着你爸肯定会走与我原先既定的人生不一样的人生。”这是说好听的,说不好听的就是叛逆,不想遂了父母的愿,谁让他们从不顾及她的感受呢。
可是,程婧娆这么说,姜民秀是听不懂的,他却不敢更加的深问了。
章节目录 一百二十七、好久不见和亲爸故人
程婧娆他们一行人到达淮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儿子正是成长发育期,万事不耽误饭的程婧娆带着狗皮膏药安蔷和宝贝儿子先找地方吃饭,吃完饭后,又去了超市买了看病人用的物品食品什么的,时间快到下午一点时,三个人开车往淮城人民医院开去。
因着之前安蔷把一切都联系好了,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是一名姓裘的狱警。
姜建国在监狱里发病后,被送往医院,几乎是没到半个月,病危通知书就下了两次,也不知是这这病来得又急又猛,没发病前也没见有什么征兆,发病就是晕倒,就很严重了,还是有症状的时候姜建国一直隐忍着没说,才会拖成这样。
事情结果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经过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监狱还是做了妥善人道的处理。
送姜建国进了医院,派了两名狱警和一名同寝室的狱友照顾他,又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姜建国的家属,几经波折这才找到了做为姜民秀监护人的程婧娆。
不管程婧娆与姜建国有没有什么法律意义上的关系,毕竟两个人有实质性的事实,还有一个儿子,在姜建国一穷二白的亲戚人情关系网里,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了,说句不好听的,姜建国有个三长两短,也得有个人收尸啊。
姓裘的狱警在见到程婧娆和安蔷时,很明显的一惊,若不是安蔷主动介绍,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站在安蔷身边明艳动人的女子程婧娆,真会与躺在病床上的囚犯姜建国有着那么一段关系。
裘警官带着程婧娆、安蔷以及拎着东西却一句话不说沉默寡言的姜民秀,来到姜建国病房的门外。
依着安蔷的好奇心,她是打算围观一下当初能骗到程婧娆的那个人具体是长什么样子的,可是当她透过病床门那窗玻璃,窥视到病房里面一片凄惨的白时,她忽然明白即使里面的人还是姜建国,也绝对不会是当年能骗走程婧娆的那个姜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