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远闻言，脸上倒是没多少开心的表情，他闷声说道，“师父，你很喜欢那个辛玺吗？”
“什么话，辛玺他虽然看着凶一点，但是其实人还可以，你也别老是跟他不对付。”谢衍说着，发现云逸远明显黑了脸，便凑近些说道，“怎么了？他做了什么惹我的小徒弟这么不开心啊？”
云逸远看了谢衍半晌，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师父，你还记得你昨天……”
谢衍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云逸远，害得云逸远直接卡壳，憋红了一张脸，却什么都说不出。
“算了。我去帮忙。”云逸远转头走了，速度极快。
谢衍挠了挠头，他那天痛得厉害，只记得自己在偷亲睡梦中的云逸远，但应该后来是没亲到，因为自己把云逸远给弄醒了。
在之后发生了什么……谢衍已经没印象了，谢衍仰着头想了一会，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罢了，看云逸远的反应，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先去村里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吧，谢衍想着，也悠哉游哉的四处看了起来。
***
超度仪式上，每个前来帮忙的人都用酒泡过的布子遮住口鼻，肃穆的站在一处，看着辛玺度化。
先前这里病死的遗体都没有得到妥善的安置，裹了草席丢出村都算好的，还有的死在屋内几个月都无人知晓，谢衍让自愿来帮忙的人把整个村子都收拾了一遍，丢出去的遗体也尽力寻了回来，然后都用白布裹紧，倒上桐油，放在松木上。辛玺度化的同时，那些遗体也被点燃，烧成灰烬。
生命真的太脆弱了。谢衍心道，躺在这里的人，曾经也都是鲜活的生命，却被疾病夺走了一切，化为飞灰。
“轮回往生。早登极乐。”随着辛玺念完最后一句往生咒，谢衍轻声说道。
“下一世，他们便不会再如今世一般痛苦，一定会过上截然相反的人生。”云逸远看着谢衍说道，不着声色的拉住了谢衍的手。
谢衍沉浸在悲伤中，倒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妥，他此刻很有倾诉的欲望，“徒弟弟，你知道吗，我从记事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的娘长什么样子，所以我看到那对母女，就特别特别的羡慕。”
云逸远没说话，握住谢衍的手又加紧了几分。
“所以我是真的不忍心看着醴州城民处决她，我实在不想看到她们天人永隔，可能你会觉得我心太软吧，可我总觉得错不在女孩，可是又是谁的错呢？”谢衍看着那熊熊的火焰，喃喃说道。
“天灾人祸罢了。”云逸远开口道，“师父你只是心善。”
“我有时候觉得我就是太爱多管闲事了。”谢衍笑道，“你不会觉得我这个师傅很烦吧？”
“当然没有！我一直觉得师父你……”云逸远刚想说什么，就见辛玺快步向他们走来，只得把话又咽了下去。
“这边事情已了，我们耽搁了这么多时日，还是早日回师门吧。”辛玺在谢衍面前站定，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云逸远和谢衍相扣的手。
谢衍看到辛玺的眼神，下意识的松了手。云逸远身子微微一僵，手收了回去，在身侧握紧成拳，有些不快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是耽搁了，不过还是可以顺道去一下郑远家吧？”谢衍指了指腰间的束魂囊，“答应别人的事，要做到啊。”
“没事，我陪着师兄你一起去，既然已经寻到了师兄，回师门也不急在一时。”辛玺看着谢衍说道，完全没有看一旁的云逸远。
云逸远此刻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好看极了，他梗着脖子，硬生生道，“我也去。”
“你当然得去了。”谢衍笑着看向云逸远，“你还得跟我一起去天轮山，找人看看你体内到底是被放了什么东西呢。”
“什么？”辛玺闻言，急忙追问道，“师兄，云师侄体内被放了东西？”
“啊，就是……”谢衍张口刚要说，就被云逸远出言打断了。
“不必和他说。”云逸远冷冷的看了辛玺一眼，“和他没关系。”
“你们这是……”谢衍挠了挠头，“吵架了？”
“还是快些上路吧，免得耽误了时间，惹某些人不高兴，不过，若是到了地方，有的人大失所望，那可就是咎由自取。”云逸远板着脸说道。
“只怕是某些人抱着龌蹉心思，见不得他人回归故里。”辛玺嘴角微微扬起，意有所指的说道。
谢衍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你们俩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到底怎么了？”
“哼！”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转身走人，只留下懵逼状的谢衍一人站在原地，旁边还有偷偷看向这边的一干吃瓜群众。谢衍瘪瘪嘴，瞪了群众们一眼，也赶忙火速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