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丰年的眉毛也紧紧皱起,平安医馆最后一株紫薇草傍晚的时候已经用给馆里的病人了。
“我来之前交代东来了,让他发动镇子上的人去找紫薇草,一有消息就会给我们送来。”
张云峰点点头,”玉堂也去找去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陈氏的心又悬在了嗓子眼,一双不是很漂亮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院门口。
“老头子,玉堂怎么还没回来啊?”陈氏担忧的问。
张云峰猛地吸了一口叶子烟,“再等等。”
隔了一会,陈氏又开始问道,张云峰只能沉声的说再等等。
就这样,天渐渐的大亮了。
可是张玉堂还是没有出现,陈氏不停的在屋子里走着,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在院门口望着。
隔了一个时辰,陈氏突然叫道,“玉堂!”
那声音带着惊吓,一下子惊动了屋子里的人,赶忙跑了出来。
只见张玉堂右手臂不停的流血,血水顺流而下,从他手中的紫薇草下滴了下来,一脸白的吓人。
陈氏赶紧去过扶着他,往屋里走去。
“玉堂,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娘啊,玉堂…”
张玉堂朝着陈氏强打精神笑道,“娘,我没事,出了一点小意外,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什么好好的,你看看那血,你看看你自己的脸色,玉堂,我的儿子…”
陈氏开始止不住的流泪。
张玉堂见着汪丰年,右手颤颤巍巍的抬起,将手中的紫薇草递给他。
汪丰年一脸的震惊,赶忙接下。
“来个人熬药,我去配药。”
“玉堂的伤怎么办?”陈氏着急的问。
“娘,没事,一点小伤。”张玉堂摇摇头,他已经将右手的血脉封了。
都怪那该死的蟒蛇,若不是后面的潜龙暗卫出声提醒,张玉堂真不敢想象后果,饶是如此他还是被尖石刺伤。
若不是怕吓到家里人,张玉堂真的是想见那蟒蛇拿回来剥皮吃了。
汪丰年配好药就来给张玉堂处理右手的伤,看到张玉堂右臂上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心下一惊,慌忙的看了一眼张玉堂。
然后什么也没有说,赶紧处理。
处理完伤口,张玉堂坚持守在慕云裳的床边,陈氏心疼的不行。
“玉堂,娘在这看着,你去休息休息好不好,你放心,娘眼睛都不会眨的。”
张玉堂摇摇头,“娘,我没事,你们去休息吧。”
陈氏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哭着说道,“怎么能没事呢,流了那么多血。”
张玉堂对着陈氏笑笑,用左手推搡着陈氏,“娘,你去休息吧,我说没事就没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氏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张玉堂往自己屋里走去,张玉堂一直笑着看着她。
等到屋里就剩下自己和慕云裳的时候,张玉堂的脸色一下垮了下来,一脸的憔悴和疲惫,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的摩挲着慕云裳的脸颊。
云裳,我很累,真的很累,可是看不到你我会不安心,会害怕,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错太多,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但是以后不会了。
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
一定要!
傍晚的时候,慕云裳幽幽转醒,一眼就看见趴在床边的张玉堂,心一下子满足的不行。
她迷迷糊糊的知道,张玉堂一直陪着她,给她递水,给她擦汗,和她说话,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回答过他。
慕云裳的心变得无比的柔软,虚弱的伸出手抚摸张玉堂的头,笑容中带着满足。
但是很快,慕云裳又昏睡过去。
张玉堂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慕云裳四天,这时候,陈氏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玉堂,娘求你了,你去休息一会好不好,云裳已经好了很多了,你要是病倒了可该怎么办啊。”
张玉堂左手接过药碗放在床边,“娘,这话您都说了四天了,我不是也没事么,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没事的,您别担心了。”
张玉堂用左手舀了一勺药递给慕云裳,陈氏见状想要接过张玉堂手中的勺子。
“玉堂,你手不方便,我来吧。”
“娘,家里的野当归怎么样了?”张玉堂让开了手,笑着看着陈氏。
陈氏颓然的放下手,“你这孩子,娘不喂了,你别操心家里,家里的事有我们,每次我想要喂药你都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