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这样说着,眼中笑意却再也止不住。
师弟,这是对自己也有好感吗?
否则怎么会为了让自己开心,去研究以前从不上心甚至看不上的东西呢?
至于自己那不合时宜的怀疑,算了吧。
师弟好不容易也有了心思,怎能被自己的胡乱猜测,影响两人关系。
毕竟,这可比想象中的师弟会不接受自己这种不再遮掩的感情那种结果好太多了。
自己该满足,也该珍惜才是。
*
“教主!?”
红绫眼睛猛地睁大,看着一身血气走进来的柳鹤衣,整个人惊呆了。
柳鹤衣的整个衣袖已经全是血红色,就连衣摆都零零星星落了几颗血珠。
他素来漫不经心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一片冰寒。
红绫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扶他,却很快又想起柳鹤衣不准旁人近身的规矩,硬生生止住了步子,“教主,您怎么了?”
柳鹤衣一言不发,错过她在软榻上坐下,才冷声道,“绿袖回来了吗?”
红绫低了低头,“还没有。”
想了想,又忍不住道,“教主,是否要属下帮您包扎?”
凭教主的武功,江湖中谁能伤的了他?
难不成,是教主遇到了数百高手的围杀?
那可就是她这属下做事不利了。
居然让教主一人在外搏杀而一无所知。
“不用。”柳鹤衣道。
“教主,教主是被何人所伤?是否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红绫内心愤愤不平,那些个自诩正道的门派,实在太过分了。
明明自己的恶行恐怕更难以启齿,却偏偏挂着正义的幌子要灭他们凝月教!
“你只需要做好本座吩咐的事。”柳鹤衣对于红绫的话多明显有些不虞,“绿袖回来,让她速速来见本座。”
红绫再不敢多问一句,“是,教主。”
对教主的忠心,就是她的根本。
维护教主,唯教主之命是从,便是她的信仰。
红绫正要退下,恰好门外一响。
道如水般柔静的声音响起,“教主,属下绿袖求见。”
然后红绫就眼睁睁看到本来已经斜着身子半躺下的教主猛地坐直了身体,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进来。”
“是,教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身绿裙的清秀女子朝柳鹤衣躬了躬身,“教主,属下回来了。”
柳鹤衣直接问道,“结果呢?”
绿袖垂首抱拳,“回教主,属下已经审问过那个信使,他已经交代,那封信是送往神医谷去的,少……不不,是陵光景曾交代不管神医谷谷主是否在,都要将信留下。”
绿袖匆忙将险些脱口而出的“少主”急匆匆改成了陵光景,毕竟她看的出来,教主如今恐怕不再将他当成少主看待了。
柳鹤衣腾地一下站起身,冰冷的眸子神色难辨,“神医谷…”
他起身往外走,忽然又转身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红绫和绿袖,冷冷道,“他不是陵光景。他以前是你们的少主,以后,也只会是你们的少主。”
哪怕是锁在凝月山,当个名义少主。
他也只能是他曾经带回去的小徒弟。
既然你当初演的那么投入,那就给本座安安分分演一辈子吧。
这少主,你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再也由不得你。
罗玄有些小焦躁。
因为他那天泡茶之后,明明已经都做好跟师兄打开天窗说亮话,然后酱酱又酿酿了,奈何师兄不给力。
明明光看眼神都能看出来他的爱,可偏偏他就是不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
甚至最近两天,不知道是不是罗玄的错觉,师兄的态度好像有些若即若离。
时而温柔爱意满满,时而又有种带着苦涩和压抑的疏离。
难不成,是看自己还小点儿,在纠结?
罗玄也不是非要跟他做那种事,就是希望起码把心意敞开,两人先把关系确定下来。
果然还是要靠自己主动一些才能捅破那层纸了吗?
罗玄无奈地叹了口气,瞎,主动就主动吧。
他刚刚洗完了澡,头发上还带着湿气,换上的是一身最好看的衣服,然后朝着隔壁曲临风的房间走了去。
“师兄。”
罗玄看到屋里烛光还亮着,毫不犹豫地敲了敲门。
“进来。”
罗玄轻轻推开门,朝着曲临风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师兄,我有点睡不着,今晚可以跟你一个房间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