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建新冷哼一声，“王校长，以往我们一向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也甭给我装糊涂！成琨出了这件事，别说跟你学校没关系！今天，你必须把那个姓沈的给我处理了！”
见他直接把话挑明了，王校长也不好继续打机锋，“实不相瞒，齐总，这位代课老师，我得罪不起，就连您，也未必得罪的起。”
齐建新一愣，“你什么意思？”
大概因为来之前就猜测过这个人可能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齐建新虽然怔愣，却还没有太过震惊。
只是这样的话，让他难以接受。
这可以说是最不愿看到的一种可能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你闭嘴，走人。”
不带多少起伏的声音，随着开门声响起，齐建新和王校长齐齐看了过去。
“沈总。”
王校长连忙打招呼。
齐建新张了张嘴巴，声音都有些磕巴，“…是，是你！？”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这样脸！？
这不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包括自己的齐家在内的好几个公司，都心心念念想要求个合作机会的沈总吗？
前几天的会谈，他可不像跟自己去见世面的齐成琨一样，只是呆在外围。
怎么可能不认识沈总。
成琨得罪的是他！？
完了。
可惜，会谈那天，成琨当时心不在正事，又在外围，要不然，但凡见个一眼，也不至于得罪这么个不该得罪的人了！
唉！
就算再不该得罪，可是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子又被整得那么惨，齐建新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但他也明白，今天硬碰硬，绝对是不理智的，可惜让他客客气气，同样不可能。
自我镇定许久，齐建新才勉强保持了稳定的语气，“不知，我儿子怎么得罪了沈总，还是我齐家得罪你，竟然对一个孩子做出这种事来？”
事已至此，合作是不可能了，干脆质问个清楚。
“孩子？”
沈青霖冷笑，“他十八了，不是孩子了。况且，我只是把他要对别人做的事，送回到他自己身上。齐总，你的所谓孩子，该管教管教了，你没空，我帮了忙，你也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
齐建新气的胸膛狠狠起伏，却硬生生又把想要发怒的话咽了回去，“以后就不劳您费心了！”
再怒再火，他现在也只能使劲憋着。
不然，别说是整治成琨，就算是弄垮齐家公司，对沈青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校长见他抬脚就走，客气了一句，“我送送齐总。”
“不用了！”
也许是心情的原因，王校长的客套，在齐建新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在看自己笑话。
*
“玄玄，我替你出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
从学校回到公寓的沈青霖，完全不像在学校里时那副深沉冷绝的模样，反而像个不怀好意的流氓。
说话的同时，手已经摸进了罗玄的后腰。
罗玄眨了眨眼，“那谢谢你？”
沈青霖低头，微凉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谢我，嘴巴说说就够了？”
罗玄装糊涂，“那除了嘴巴，其他五官也不会说啊？”
“……”
沈青霖好笑道，“玄玄，你嘴巴可真厉害。就是不知道，那张嘴巴，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
罗玄眉毛剧烈地抖了抖。
好，好污！
感受到那只已经从腰下滑到咳咳的手，罗玄无语望天。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罗玄只能聪明地选择有利的条件，“你轻点。”
沈青霖笑容忽然宠溺，“好~”“……”
为什么我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
“这道题，我提过这一遍思路，有会解的了吗？上讲台上来解一下。”
数学老师放下了手里的练习题，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把整个教室的人扫了一圈。
讲台下，鸦雀无声。
人人都静的如同鹌鹑，紧张地躲过台上的“死亡视线”。
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心跳声，仿佛在叫嚣着，“不要点我，不要点我！”
数学老师默默叹了口气，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仲黎身上，目光顿时柔和了下来，温和的声音里夹杂期待和鼓励，“仲黎？”
静。
数学老师皱了皱眉，再次提高了些声音，“仲黎。”